不自觉地,盯着那扇反she出她侧影的窗户看了好久。
她走过来,他想了想,主动搭话,结果被彻底无视。
这种经历说起来还是第一次。
隔周她主动找他帮忙,他仍旧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许熙晨”这三个字第一次听起来有这种说不出的感觉。
只是他们的jiāo集并不多。
一年下来,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没想到,分班之后会和她成为同桌。
那晚的相视一笑,她的脸颊微红,眉眼弯弯,很好看。
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慢慢发现她其实是个话很多的女孩子,笑容很多,傻傻的。
她和班里大多数同学关系都很好,会有同学下课专门来找她聊天,不管人家说什么她都异常捧场。
不过她笨是真的,甚至有些呆。
他随口让她帮忙找找眼镜盒,她居然会一个一个去问同学有没有见到过。
有同学羡慕他:“你同桌真好。”
他没说话,心里应和着:“确实。”
在他十几年的人生里遇见过很多女孩子,没有一个会像她这样。
知道他粉尘过敏便抢着帮他值日擦黑板,看他课间趴在桌子上就不会大声说话,他要求了几次她就习惯性每个周五帮他抄好周末作业。
她甚至,用十几个和比分差距一样多的小点心,把他被狂nüè的篮球败局转化成一众男生羡慕的目光。
可他对她,其实并不好。
当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她感觉不一样的时候,他纠结了许久。
不能重蹈覆辙。
他告诉自己。
何况她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所以他很少接她的话茬,心情不好就对他摆脸色,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
可无济于事。
她进了他眼里,心里,他赶不出去。
哪怕他对她生气,她小心翼翼的眼神都会让他觉得可爱。
冷战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心里想的,不过是希望有人来哄。
她不会哄他。
她只会偷偷看他几眼,或疑惑或受伤或难过的眼神,习以为常等着他自己平复心情,他一对她说话,她就不计前嫌地和他和好。
可他不知足。
她为什么就不能哄哄他?
他想,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主动和她说话。
一开始几天,她是有试探的意思的,他努力视而不见。
之后因为一模考试座位分开,她就再没把眼神给过他。
他悄悄看她好多次,不是自己看书复习就是拿着练习册四处问题。
他有点慌,又转念一想,等考试结束就坐回去了,这么久她肯定会忍不住找他搭话。
然而并没有,她好像要抛下他了,就连迎面碰到他,第一反应都是扭头假装没看见。
控制不住地,他主动打了招呼,她应了一声,脚步没有停下。
她没打算等他一起走。
有一瞬间的怔然。
然后,成绩出来那天,他又把气撒到了她身上。
他明明,气的是自己。
两个人的差距,那么大。
回家和妈妈谈心,没忍住提了她。
妈妈告诉他,要好好和她道歉,没有人有义务被伤害,何况她还一直努力想要安慰他。
他第一次,买了零食向她道歉。
她哭了,和他刻在脑海里那次一样,眼泪汹涌。
那一刻,他的心,有疼意。
哭过了,她就轻易原谅了他,即便他只是说了几句“对不起”“别哭了”。
刚哭过的双眸仍旧染着红,嘴角却是笑着的:“这个薯片好好吃。”
他决定,最后这段日子对她好一点。
牵过她的手,要负责。
顺应自己的心意,他们的相处一下变了许多。
她开始闹脾气,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他哄。
他乐意哄。
可时间一长,他变得贪心起来。
他也想让她对他更好,像女朋友那样,不会在他亲她的时候躲开,偶尔也会主动表露喜欢。
明明她在他告白的时候就说得明白,是他自己不满足,最后还是习惯性把错都算在她身上。
他固执地认为是她伤害他,不把他的感情当回事。
他再次远离她,很迅速地。
她很配合。
她永远不会挽留,他知道的。
没什么好留恋的,他告诉自己。
心理暗示得久了,他就信了。
直至真的分开,高考结束后的某一天,他习惯性喊了一声“小猪”却再无人应答的时候。
他想找理由和她说话。
聚会是个不错的借口。
可她永远给他一种他在qiáng迫她的感觉。
一想到这,燥意横生,明明没喝多少酒,却有了醉意。
脑子里,全是她。
后来酒喝得多了,自制力趋近于零,他放任自己靠近她,赖着她,最后,把唇印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