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禹诺瞧他一脸向往的样子,无奈摇头,把车子调转了方向。
等车停在一个陌生的小区,程天尨抬头问:“这是哪里。”
“你不是要阳台吗,走吧。”她的房子在顶楼,上面有个不错的露天阳台。
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用小火炉温着酒,慢慢饮着,安禹诺突然明白,他这么急着想和她一起喝酒的心情了。
“可惜还没有下雪。”她看着玻璃屋顶说着。
“要雪,好说。”他说着看了一眼天空,没一会儿薄薄的小雪下了下来。
看着漫天细细的雪花飘落,喝着温热的小酒,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安禹诺突然觉得活到现在很幸运,能静下心来看眼前的美景。
几杯薄酒让她有些微醺,眼里似真似幻的看着雪,听着雪落的声音,和耳边小炉里炭火不时爆开的声音。
她恍惚记起小时候,依偎在妈妈身边,听着雪烤着火,看着画本里遥远的月亮里的故事。
她拿起酒杯,站到窗边,打开了窗户,伸手接了一片雪花。
看到手心里雪白的六角小雪花,在触到手心时变得晶莹,她不由惊奇地问:“真的是雪,你变出来的吗?”
“嗯,很容易,要教你吗?”
“要!”
“手拿过来。”程天尨抓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冰,“冷吗?”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浅饮了一口杯里的甜酒说:“不冷。”
“不冷才怪。”他捂着她的手,她指尖冰凉。
有些微醺的安禹诺并没有挣开他,而是看着他,醉眼朦胧。
“不怪,我才不会比你冷,不穿衣服的人才冷。”她眯着眼睛,眉眼弯弯的,是真的喝醉了吧,话都说不清楚,不过她还是很执着地说,“教我下雪啊。”
程天尨看着她微红的脸,心跳又一次加快了,他摸着她的手没放,她的手根本捂不热。
他挥了一下手指,她背后的窗户自己关上了。
他拽了她一下,脚步不稳的她落进他的怀里。
“嗯?”她想起来,却被他圈住,一条毛绒绒的毯子裹在他两人身上。
她整个人瞬间被温暖包围,两人依偎着一起坐在躺椅上。
程天尨还是像猫一样,喜欢蹭她的脸。
安禹诺感觉到耳后的呼吸越来越烫,她醉醺醺的眯着眼睛问他,“你还想潜我不成?”
他想了一下,突然很坚决地说:“是!”
没想到会是这样直接的回答,他不是一向傲娇吗?
她转过身看着他,点着他的胸口说:“我可不负责……”
她说着,脸上露出有点坏坏的笑容。
看惯了她的面瘫脸,突然看到这种坏坏的表情,程天尨的心脏像被羽毛撩过一样。
她后面的话没法再说,躁动的轻吟丝丝透过玻璃窗的缝隙,飘到窗外,雪花依旧缓缓飘着,只是玻璃房里暖huáng的灯光不那么冷了。
卓凯顶着一头雪花回到宿舍,他直接打开了安禹诺的房间。
可是里面漆黑,冷飕飕的,没有人。
“咦,跑哪去了?”他把手里打包的jī汤放到桌上,拔了安禹诺的电话。
可是手机没人接。
“咦,不会出事了吧!”
他看了一眼窗外,雪渐渐小了,不过还是没停,他靠在窗户上,笑着说:“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同样在月色下的,还有孤单坐在屋顶的黑玫,她迎着飘雪扬头喝了一口酒,手里的酒壶不小心被捏碎了,酒散了一脸。
“第二天一早,程天尨一脸傻笑的醒过来,他习惯性地伸手向旁边抱去,却赫然发现旁边是空的。
他起来四处找了一下,发现整个房子里都没有人。
他立即问小粉要了电话打过去:“你去哪了?”
电话那边,安禹诺似乎很忙,她冷淡地说:“上班,有什么事?”
“没事。”这么冷漠的语气,让程天尨一时有点不适应。
他坐在chuáng上发了一下呆,他应该没做梦吧,昨天是发生了什么吧。
他抓着乱掉的头发想了一下,不对啊,他又没喝多少,应该没做梦啊。
“不对啊,我为什么要患得患失的,我是个男人啊。”他打起了jīng神,从chuáng上起来,可很快他又低下头陷入自我怀疑中,“难道对我不满意?不会吧。等等,我这是什么待寝的心态。应该评价她……”
他回忆了一下温软的触感,喉间不由吞咽了一下。
“不行,找点事做,还是白天!”他赶紧从chuáng上起来。
相对于程天尨早上悠闲的退休生活,安禹诺这一早上过得非常忙碌,甚至有些惊心动魄。
一早上,焦少寒捧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出现在医院。
他站在安禹诺那层科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偷偷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