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宗(157)

两个月后,重阳佳节,宫中设宴,留府的这些重臣家眷自然被欢请。

那一日,父王带着他们这些儿子参与了欢宴,他和她也正式的见了面。

宴席上,父王开心地说着他当年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并没对堆着假笑故作钟情,而是他冷冷地,不多言一个字,她也不多看他一眼。

到了宴席将散时,不知道是父王醉了酒,还是他有意想给他们两个一点接触的机会,竟然叫他亲送彭岚出宫。

于是,在那天的路上,他问了她,白纸是何意?

“你我皆白纸,命由他人写。”

彭岚一派冷清之态,眉目楚楚,如无助的浮萍,那明媚极致的容貌真是我见犹怜。

只是,这明明戳中心坎的话却并没让他生出同类人的心疼,反而勾起了他的不悦,觉得她是甘心被摆布的泥人,自己高看她了。

故而,他不再同她说话,只想送到宫门了事,结果眼见宫门在前,她倒似没了什么束缚反而开了话匣子。

“你要是与我退亲,无法安心的不是我,而是大王。”

一纸婚约,绑定了怎样的关系,他岂能不知?

只是他恼着那份被绑,厌恶透了被当作一颗棋。

他想搏。

“失了大王的爱与信,四郎的未来,陈昭仪的未来,彭家的未来都是变数,四郎贵为祈王,无所畏惧,可岚儿乃家中长女,任性不起。”

直白的言语,四郎的亲近叫法,让他对这个女人震惊而又意外。

她施礼而去,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倒是颇为大气,不卑不亢亦不慌张。

他看着她出了宫门,很是惊讶有女子会这样同自己说话,对她也有些另眼相看。

但他也知道自己若要逃离这桩婚事,逃离被控制的一切,那就只有做绝了。

第115章 你,我势在必得!

他向父王请调镇南,用实际的行动让那些防范者明白他对王权没有想法。

可是,父王居然迟迟不做反应。

平日里巴不得他退避三舍的袁德妃,不知道是解数不够,还是另有所图竟没有动静,总之,父王没有点这个头,请求终是石沉大海。

半个月后,就在他打算再上书一封请求时,父王昏倒了。

这是父王的第一次昏倒,吓坏了他,但就在那天晚上他守在父王chuáng边,听到父亲口中轻唤出“华锦”二字时,他却笑了。

华锦,是袁德妃的名讳。

父王昏沉之时,都念着她的名字,足见迷恋程度,无人能及。

他笑,是他那一瞬就已经肯定,父王将来会立的储定然是二哥,那彭家与自己的婚约,袁德妃也必然不会让其实现。

于是他一下子安心了,等着袁德妃来拆这段婚约。

可是一晃半年过去了,婚约不见拆不说,父王竟然有两次召见了母妃,问陈昭仪觉得几时把事儿办了好。

母妃一来心疼儿子,二来更怕的是这其中有诈—若是太过殷勤期盼,只怕被误认为其心有异,便说不急。

于是在母妃告诉他大王第二次提及此事后,他决定离开长沙府。

不准我去镇南是吧?我去别处就是!我要游历山河,我要做一个远离王权的人,至于婚约……都是可怜人何必qiáng行凑在一起!

一日后,他又去了一封信叫人亲手送到了彭岚手上。

上面只有三句话。

“我不是白纸。”

“我不会与你成亲。”

“愿你我各自此生无悔。”

这次依然有回信,但他并不期待回信,所以信一到,他拆都未拆就就着火烛烧了。

而后第二日,他离开了长沙,开始游山玩水,用自己的行动表明对于江山王权的无爱。

一个月后,他得到了父王追来的封令与书信,封令竟是将他变成了按察使,要他巡境,至于书信,则是斥责他的不告而别,斥责他太过任性。

始料未及的情况,令他错愕,不过看到任性两个字,他又觉得痛快。

很快,他就一边游历一边私服巡查,反正一年过去了,他都在外面游历làngdàng,完全没有打算回长沙府的念头。

这期间也收到母妃的书信与礼部的信函,都是要他回来准备成婚事宜,但是他毫不理会。

他用实际行动让对方明白,他不会再回去了,包括婚事也是要晾到huáng的。

又过了两个月,父王的密令来了,要他回长沙府“述职”,更要他回去完婚。

他写了长长的书信,用文字完成了述职,至于婚事,他写得清楚又明白:

“儿心醉于山野,只愿笔绘山河,不愿问政经事;彭家乃砥柱中流,与其完婚,固然稳其心,但恐他日储君难为,还请父王疼爱,准儿就此自在,学大哥般追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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