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慕鱼+番外(2)

他疼得打滚,结果越滚越疼。

不知过了几时,屋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我说慕哥儿你这招了什么人回来多不好……”

“哎,程伯您别管那么多,先帮忙看一看吧。我看那人几处伤口都发烂了!疼得不行。”

“啥?”那郎中顿住,瞪眼看着慕临安,“你还看了他的身子?”

“您可少说点,我是请您来看人的。”

“好罢好罢,我待会再与你说。”郎中走上前,查看顾渊的伤口。

“这……好几处都腐烂了,看来只得刮肉。”他说着,打开木匣子拿出一把小巧的弯刀。

“慕哥儿你这可有酒和火折子?”郎中侧头问道,“你寻些来,再找些绳子和gān净的布料。”

顾渊虽说疼得发晕,但神智还是清晰的,满脑子都是那郎中说的刮肉。

“小伙子,这小庄子没麻沸散,你且忍着点,别乱动。”郎中接过慕临安手中的火折子,弯刀在火焰上烤过,再用酒消毒。

冷汗将顾渊整个人都浸透了,他极力反抗,奈何他现在疼得无力只能仍由他人摆布。

泛着寒光的弯刀越来越近,他面色狰狞,目瞪极大。

一双冰冷的手抚上他的眼睛,温声好语传进耳中,“别看,一会就好了。”

刀生生地将肉刮下,一声一声狰狞的嘶鸣被埋入布料之中。

几欲晕阙。

慕临安看着这人被割得血淋淋的伤口,胃里翻滚。

“程伯……他晕过去了。”

郎中擦了擦了汗,“也好,省事了。”

房中烛火隐约,郎中在盆中净手,慕临安递过布巾。

“你明天到我这拿几服药。”郎中接过,擦拭着手。

“有劳您了。”

“慕哥儿啊……不是我说,你虽然心好,可也不能这么唐突地把一个男人带进来啊。这对你的名声多不好!要是被别人知道可不得了了!”郎中颇有点恨铁不成钢,“这事我权当不知道,你可别让他乱溜达!好了就赶紧着让他寻别处去。再不济,来找我。”

“我知道的,谢谢您了。我送送您?”

“别了,你也好生歇着吧。”郎中收拾好工具,离开。

慕临安目送走郎中,回头看着昏厥的男人。

这人疼得眉毛都皱起来了,他轻声叹了口气。

隐约听见窸窣的动静,入眼,烛火明灭,斑斑点点将屋外的人影拉至chuáng前。

来的人端着一碗刺鼻的药,静默地看了他一眼,抬颚,“醒了?你可好些了?”

顾渊看着眼前的人,长裳蓝袍,束发及腰。眼前一阵恍惚,他有些艰难地开口,“这是哪?”

慕临安脚下微顿,遥隔三尺,说道:“李准村。你倒在我屋院中,我便把你带了进来。”

“这是哪......?”他好似没听见,恍惚地又问了一遍。

慕临安皱眉,“你从哪儿来?”

顾渊无神地看了他一眼,这人清隽的脸和着窗外深绿的竹影,出尘得有些不真实。

这是哪?脑袋疼得厉害,顾渊闭上眼,缓缓又睁开。定定地环顾着四周,触及到眼前端药的人,眼中蓦然腾起惊恐。

半响,“......你能送我回去吗?”

他嘶哑的声音配着láng狈的模样倒显得格外可伶,慕临安将药碗搁在木桌上,坐下来,说道,“你倒说你从哪儿来的?”

“我......”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现在什么年代?”

慕临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崇治十四年。”

“......”顾渊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别开玩笑了。”

“我为何要说笑?”手指在木桌上敲了几下,慕临安忽而来了兴致,好奇地问他,“你可是连朝代都忘了?”

慕临安看着他笑意僵在脸上,又似无趣地叹了口气。

“你将这药喝了罢。”

恍若无闻。

他明明记得他还在晋升宴上,副董向他敬酒,打笑着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他升为经理。他接过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笑得合不拢嘴。气氛很好,他开始肖想未来,继续向上爬,娶个美娇妻,美美满满过完一生。他三十好几终于熬出头,想想他过去种种,又想想现在,竟然热泪盈眶。

他甚至还记得,副董用掌心拂了一手他的额头,说,“哭什么!喜极泣泪了?以后得叫顾经理了,小顾啊,你有前途,好好gān!”

然而一觉醒来却告诉他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好似天地眩晕,打得他个措手不及。

怎么可能?他痴愣愣地望着屋檐。

“喝药罢。”慕临安碰了一下他,见这人没反应才吃力地扶着他坐起。

这人竟然像无骨的软肉一般,要不是他搀扶着,怕一松手就又倒在chuáng上了。慕临安有些恼怒,“既然忘了,何不随遇而安呢?好歹捡了一条性命,如此痴痴傻傻又有何用?”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