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算过那么多次命也不怕再被老天劈,展雄飞这叫债多不愁。
萧炎却更加紧了手劲。
展雄飞都对多少人摆出过这种不谙世事的姿态,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眼前人一笑不语,就这么看着你,很难让人再有反抗之心。
因此也没注意到展雄飞身后悄悄露出的兔子尾绒。
作者有话要说:飞飞(钢铁直男):还好我够聪明懂得用发誓转移注意力
(你?确?定?)
☆、明相护
展雄飞本来就已经很短的兔子尾巴都快被愁秃了。
一来呢,因为赔偿客栈老板,银子没了,二来呢,过冬的木头也失了,三来呢,大麻烦怎么就来了,萧炎借口“有待观察”二十四小时随身跟随。
展雄飞皱着眉头叹气,水汽很快凝成白雾,在还未消失殆尽之前努力沾上黑衣,惹得原主又是一阵叹气,凛冬将至。
萧炎乐得直打颤,半抱住剑半倚在门口。
当然,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
展雄飞重整旗鼓,又要为生计奔波。
“雄飞啊,冬天马上到了,你要不要来我家躲躲雪。”
隔壁是个年轻人,说话扭捏,还空有一腔傲气,但能让人察觉到是出自好意。
“行啊,林少,不出意外叨扰你了。”
展雄飞这个邻居是有天突然出现的,身份是柔弱可欺的人类,叫什么林少,少爷的少,不是多少的少,别扭的样子很得众妖众仙喜爱,因此总要被人调戏一下,和展雄飞完全是两个反面。
萧炎心下恨不得此时自己是块冰,散发寒气向林少袭去,但显然徒劳,他就是块火石jīng,要向林少施压,反倒让他身体更暖和,得不偿失。
遂难得yīn阳怪气质问展雄飞,“展雄飞?不是展飞吗。”
“随你怎么来,叫展飞飞都行。”展雄飞无暇理他,这几天他是不打算再摆摊算命了,晦气,得找些其他事赚银子。
萧炎挑眉不说话。
展雄飞照例要了两甜两咸,萧炎见他在蒸气上涌的包子铺前细细舔上手背,其上赫然是吃落下的碎屑,人间气十足。
萧炎眸光微沉。
却不料也有人在打量他,李婶夸他好俊的小伙子,张老头看他的眼神充满警觉,周发财嚷嚷着拉生意,让他买几个小玩意儿,妙手空空看见他就走了。
这里的人可真有意思。
萧炎相当于又看了一遍展雄飞的日常,不过这次却是光明正大。
展雄飞好像什么都会,无论是修理房屋还是说书chuī牛全不在话下,串串街坊同时还能帮人带上信件。
“走,走,闪一边去。”展雄飞嫌萧炎大块头挡住他进门。
萧炎无语,他俩块头分明差不多,无非就是不想让他跟着进勾栏瓦肆之地。
秦腔楚调,靡靡之声,戏子在唱,佳人在笑。
“可算来了,雄飞小子。”小花一身huáng裳,笑意盈盈快步走来。
“今儿人手不够,客串个吧。”
“那可刚巧,我银子也不够了,这才来找小花姐姐讨个闲职。”
“小嘴真甜。”
小花领他入后台,刚要上手往展雄飞脸上涂脂抹粉,就被萧炎拦阻了。
“小花姑娘,我看这后台挺忙的,这等小事不然就jiāo给我来,恕我冒昧现在才作介绍,我是他远方表哥。”萧炎含笑示意,也不知在诱惑谁。
小花也是个知趣的,看看眨巴眼的展雄飞又看看森森笑意争着帮人上红妆的萧炎,明智的把人给卖了。
“你到底会不会啊。”闭上双眼的展雄飞十分不安,细密卷翘的睫毛抖个不停,铺上的脂粉都要被他抖光。
“当然会,这有什么难的,就是涂粉上漆而已。我倒要问问你们这台本怎么写的,新娘子掀开盖头是个原始人?”身为诸天分部小统领,萧炎自认没什么自己不会的,半蹲下小心翼翼地涂上颜料。
“志怪故事嘛,要不是红角千面jīng跑去四处巡演了,他出演的效果更震人。”
展雄飞睁开双眼,对着萧炎递给他的小镜子照啊照,嫌弃地看了萧炎一眼。
碍于现在他还是重点观察对象,也不敢多惹萧炎,拿起一盒淡huáng色的脂粉轻轻往眼皮上带。
萧炎甘拜下风,这些年展雄飞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戏曲唱罢一曲,又是一曲。
后台人来来往往,镜子也不知丢哪去了,展雄飞只得乖乖听话让萧炎帮他洗掉脸上的脂啊粉啊。
“好了没,好了没。”展雄飞双手无处安放,抓着萧炎的衣角才放下心来。
“别动,”萧炎其实已经洗掉了展雄飞脸上的脂粉,故意让眼皮上浅huáng的粉留了会,借机摸上展雄飞的脸,入手一片细腻软弹,令他不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