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守卫的人少了一大半,白珩估算着应该能一击让他们都闭嘴,于是手掌按到地上,以白珩的手掌为起点,瞬间一层厚冰呈扇形往外扩散,只一瞬间就将余下的那几人的双腿冻住,白珩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在他们开口说话之前倏地闪身而至,一个手刀将人打昏。
解决了墙外的人,白珩踏着他们晕了过去的身体一个起跳翻身稳稳地落在静安寺内。白珩小心翼翼地躲开巡逻的侍卫,行至皇帝居所,门口有着几个守卫的人,白珩正打算出手,就听到静安寺门口传来何由的声音——“狗皇帝,我们来取你的命了!!”
紧接着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何由带着一群将士冲了起来,与守卫在静安寺内的侍从打了起来,一时之间刀剑相碰而发出的声响回dàng在静安寺内。
无数冰锥自白珩周身而起,同时飞了出去,以白珩为圆心,bī人的寒气自他周围蔓延,白珩一脚踹开那皇帝所在的屋子,却只见另一个人坐在chuáng上,双手jiāo叉放在大腿上,轻轻地抬起了眼皮,对上了白珩投来的视线,用着轻如蚊鸣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他在哪。”白珩看着韶华,声音却不起波澜,他早知那皇帝会留一手,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把自己的女儿推出来。
这种人,果真不配当个皇帝,亦不配当父亲。
韶华的手猛地收紧,看着不断涌入将白珩重重包围起来的侍卫们,触及白珩的目光微微收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沉寂许久再次抬眸时,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白珩……你可不可以……放过我父君?”
明明现在侍卫们都围住了白珩,明明他们才是占了上风的那一个,韶华心底却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白珩才是那个,会赢的人。
白珩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抚过断魂剑剑柄,而后猛地将剑抽出,寒光一闪,身形一动,在一众侍卫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皆是一剑封喉。
剑身鲜血滑落,片刻之后又恢复得gāngān净净,白珩将剑插回剑鞘,背对着韶华,冷冷道,“不可能。”
白珩迎着风走了出去,黑衫的衣摆被风chuī起,像极了死神。
身后的韶华垂下手,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终是没有追上去。
就在白珩走出门口之际,珠子从他怀里飞了出来,浮在白珩的面前,沧老的声音从珠子里传了出来,“你,要杀谁?”
“楚烨。”
珠子绽放出微弱的光芒,紧接着一条细小的金色光线自珠子而出,不断延长,落到静安寺另一处院落之中。
白珩将珠子握在掌心之中,顺着金色光线奔了过去,偶尔从别处映来的火光也没有打扰到白珩的思绪,一直到了金光的末点,白珩踹开了房间的门。
断魂却比白珩要更快一步,几乎是在白珩踹开门的那一瞬就冲了进去,直奔楚烨。
围绕着楚烨的侍卫纷纷冲到白珩的身前,刀剑挥舞,朝着白珩斩来。楚烨躲闪不及,被断魂划破肩膀的衣物,一缕气血飘了出来,滴在了那个飘浮在空中的珠子上。
“咔”“咔”“咔”
珠子发出诡异的声响,而后无数道金丝线从珠子里冒出来,纷纷缠绕在楚烨的身子上,金线越来越多,最后将楚烨整个捆成了木乃伊的模样,只剩下一个眼睛露在外面。
事情发展得迅速,楚烨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说一个字,就被重重金线封住了嘴,所有冲出去的侍卫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道是该救皇上还是杀白珩。
最后只看见金线猛地收紧,紧接着血肉横飞,连楚烨身上的骨头都碎成了渣子,目睹了全过程的侍卫们只觉得头皮发麻,握着刀剑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仿佛眼前站的白珩并不是个人,而是这世上最为凶残恐怕的凶shòu,大张着血口朝他们扑来。
白珩招回断魂剑,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就听到一阵破风声,长奚踏碎屋顶,落到白珩的身后,一巴掌呼在白珩的后脑勺上,“孽徒!!你看看你gān的什么混账事!”
侍卫们松了一口气,心想定是有人来阻止白珩了,但以防万一还是视线片刻不离白珩,生怕下一个被咔嚓的就是自己。
然而长奚接下来的话又打破了他们的幻想,“你就不能毁尸灭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吗!!”
长奚冷冷瞪了周围的一圈人,而后抓起白珩的肩膀,飞身而起,“我已经和那小乌guī说了,你现在便同我回太吾山领罚。”
白珩在半空中看了一眼撤离的何由带来的士兵,最后像是花光了所有的气力,双手无力地垂落,倘若刚才长奚不来,他便没有了再战的能力,只要那些侍卫胆子再大一些,白珩指不定就死在那了,“师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