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立从腰间拔出匕首在上面那人背后盲目刺了十来下,觉得找不到完好的皮肉刺时再改用划,剖开那人的背,轻轻几下又刺又扯,把那人四肢头颅扯下,填进被剖开的背。
下面那人也享受了同等的待遇。
门□□像杀猪一般血肉飞溅,王病面无表情看着满身鲜血的岑立,挪不开步子。
这是匈奴人处死叛军最残酷的刑罚,一般在人清醒时用,罪人会被烤rǔ猪一般四肢绑在后背吊起,再撕开背部塞进去。
他们把背叛者当做畜牲。或者说对任何有仇的人都十足野蛮。
这边岑立忙完后,拎着两个人包裹,终于看向傻在一旁的王病。
傍晚,林毅从马车下来,眉头微皱,一入林府直接往马厩小跑而去,半路没看见个仆役,心里暗自生出股不好的预感。
马厩里没马,有个人正打扫马粪,听见脚步声从马厩里好奇伸出个头,看见林毅就像大白天见了鬼,骇得不敢说话。
林毅握紧了拳头边走近边喝道:“人呢!”
那仆役已经吓得不轻,浑身抖如筛糠,扫把也握不住掉在地上,匍匐在地不住求饶:“二公子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越慌越没用,林毅狠狠甩袖走人,奔波好几天到山yīn,现在连口水也没喝,直接去书房找这一家之主。
林老爷此时还焦头烂额在房内踱来踱去,一听到脚步声以为有消息了马上冲了出来,正好撞上看似要吃人的小儿子,脸上的肥肉整个一颤:“子游,你…回来了。”
“爹,马厩里的人呢?他什么时候逃走的?”林毅自己临走时如何叮嘱千万看好岑立,此时人却不翼而飞,大骂一顿已经没用,更重要的是先找到岑立,临危不乱的林家小公子出了名的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色变。
只是现下的事比之泰山崩于眼前更严重。
“天一亮下人去喂马,就,没见着他了…”
林毅:“……”
林毅顿了顿,道:“我去找县尉,让他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先关城门,再把守城士兵一个个盘问清楚。找人这事仆役gān不来,找一个人本就如同大海捞针,这样四处瞎转找得到才怪,你让他们都去城门口集合,听从县尉安排,争取在宵禁前找到他。快去!等等…”林毅思忖片刻还是摆摆手,事情还不确定前不能打草惊蛇,:“罢了,就这样。”
林老爷逮到机会一溜烟没了影,林毅在案前坐下,疲惫地撑着额头,一般人请不动县尉,县尉人手虽不多但行动起来总是更有效率的。灌了口案前凉掉的茶,林毅回自己房间换身衣裳,上了马车去往县衙。
王病已经有足够力气站起,再见到这个匈奴人已不再因为他高鼻深目的面貌而惊讶,勉qiáng笑笑,调侃道:“看来你家老爷是真的该好好赏我了。”
“你信那些人的话?”手还在滴血,岑立活像个站在死人堆里的疯子,不怒自威,背对夕阳的yīn影笼罩了王病。
莫说王病此人没见过哪方王侯将相,琅琊王氏的子弟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这个匈奴少年却让王病不敢忽视,甚至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窥见一丝怨恨,像个困在地窖里从未见过阳光的人。
“一个字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再见即是缘分,有什么话进来再说,我冲洗下门口。”幸好这地段人少,不然两人都要下狱。
岑立骂了句“梁狗”,还是走了进去,仿佛刚刚在人家门口大杀特杀的人不是他一样。一屁股坐在王病刚坐的位置,完全无视提着水桶来回又扫又擦的人,专注盯着桌上两坛酒,好像盯久了就会开出朵花来一样。
花当然没有,岑立开了一坛,想想还是拿了个碗,小心地撮一口,放下的碗上沾了个血手印。
岑立:“……”
这边王病忙完,关门前还做贼一样四处张望,“我说这位公子,这酒你最好别喝,辣得很,也就这里老板手艺独特才酿得出来。”
王病:“……”
“还以为这酒多好,马尿一样。”匈奴也爱酒,岑立当然也不例外,只一口他就尝出这是边塞将士常喝的酒,烈得烧口如同吞刀。
王病:“…………”
王病心如刀绞抢过酒坛抱在怀里摸摸,“各人口味不同,不好喝别喝了。你还是去洗洗吧,味重得很,不过这里可能没有衣裳给你换,你先待这里,我出去给你买一套。”说完就又要开门走人,想想还是回头,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笑道:“别误会,我就看看你这身段,怕买回来不合适。”说完转身开门就要走。
岑立喝了一口“马尿酒”后还黑着一张脸,故意沉声道:“我叫岑立,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这么帮我?我不是什么公子哥,帮我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