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荷就滚在他面前的空地上,墙角隐蔽处现出了五六个黑衣人,举着狭而厂的刀缓缓靠近,将她围困。
她们好像都没发现傅宁的存在,傅宁贴着墙角屏着呼吸,不敢乱动。黑衣人的目的好像只在杀人,他不会武功,出去只是添乱,只能牢牢躲着,司机出去找人。
崔荷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是醉得头疼,皱着眉,站都站不稳。黑衣人手里刀快得很,傅宁只看到炫白得刀影,没几下,崔荷身上就添了几抹红。
傅宁心里着急疑惑,他知道崔荷的身手,就算是醉了,也不该是这般被动。他想找间隙出去找人,可崔荷那边的战圈却渐渐移到了他这边。
扑通一声,崔荷倒了,黑衣人中似乎是领头的那个临风一刀呼啸而来,傅宁来不及多想,冲出去挡在崔荷面前,一双肉掌握着刀身将刀尖去势的角度一偏哗啦一声擦至刀柄,大半的刀身映红,瓢泼的血水从掌间激流。
一阵剧痛,傅宁感觉自己的手掌都快被切断了,疼得龇牙咧嘴。
一系列动作加一阵巧风,簌簌飞雪中,斗篷鼓了起来,斗篷兜帽滑落在身后扬起了三千银雪丝。
为首的那明黑衣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愣,崔荷在他身后惊恐地叫了他一声,迅速回过神来,揽着他的腰身,不仅站得稳了,还施展了轻功。
可身后的黑衣人实在bī的紧,他们在小巷中穿梭,进了一座废楼之上。
他们的动作闹的不大不小,但总该有人听见,只可惜他们并不是在有官衙寻卫的州府街上,小平民惜命不敢出门,恐怕到天亮之前都不会有人来救他们了,只希望崔枝会因为孩子的事出来找一找崔荷。
这座废楼有五层之高,他们已经被bī杀到了五楼,崔荷像是回了满血,眼眶睁得血红,一手拿着从黑衣人手里劈过来的刀舞得虎虎生风,一手将傅宁牢牢护在怀里,傅宁也是自发地紧紧搂着崔荷的腰身,顺着她的动作,尽量减少自己的阻碍。
而黑衣人也好像自发的把刀影都招呼在崔荷的头上,没有伤傅宁的意思,有时候刀势甚至只是想将两人分开。
某一种程度上,傅宁的存在对崔荷是一种小小的保护。
崔荷力有不竭,战圈变小,开始捉襟见肘。傅宁随着翻转腾挪,无意地四处扫视,刚好扫到战圈之外准备放暗箭的人,剪头在夜幕中雪色下泛着幽蓝的流光,而崔荷已经无暇顾及。
一声闷哼,手臂上的力量陡然加重,崔荷刚踢开一人,低头一看,瞬间窒息,一只没有尾翎的短箭没入了傅宁的肩头,半边肩头都湿了,嘴角也泌着血,整个身子在她手上摇摇欲坠。
崔荷心神恍惚,这本该是对方动手的最佳时机,可黑衣人的战圈竟然退开了。
那领头的走出来,在她对面三步之外朝她怀里的傅宁伸出了手:“把他给我,箭头有毒,我救他。”
崔荷揽着傅宁退了一步,警惕道:“我不信你。”
“你没得选。”
傅宁听声音已经猜出了黑衣人的身份,他对崔荷摇了摇头,脸上泛青,刚准备说话,一口黑中带紫的血吐了出来。
崔荷的手抖了抖,那方有开始催促。犹豫了一阵,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将人稳稳地推了过去,那方也稳稳地接住了。
傅宁刚推出去,另外几名黑衣人的刀就毫不客气的招呼了下来,似乎是没了桎梏,刀势又快又狠。崔荷抽空看了傅宁这边,那黑衣人给他喂了一颗药丸,又想去看他背后的伤,傅宁似乎是不想被她碰,一直在挣扎,视线也一直极力地看着这边。
那黑衣人恼了,扯了面巾:“你就这么在乎她,每次都看不到我。”
她掰回傅宁的视线:“这几天我都查了,你们根本就没成过亲,她府上的那个孩子也不是她的,那个孩子姓肖。”
“既然你都已经人尽可妻了,为什么偏偏我就不行。”
这句话正中傅宁的命门,他脸上灰白一片,因挣扎而微微出现的血色瞬间退得gāngān净净,眼神也终于不在看着那边。
那边的崔荷一边力有不逮地支撑,一边惶恐地对这边吼着:“阿宁!别听她的话,你是gān净的,你在我心里是最gān净的。”
这边傅宁的视线终于缓缓地与辛墨蓉对上了,辛墨蓉呼吸一窒,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把钢刀,想要片片活剐了她。
他含笑着说:“是啊,我人尽可妻,就偏偏看不上你。”
辛墨蓉咬着一口银牙,箍着傅宁双臂的一双手手指已经掐进了傅宁的血肉。肩头的利箭还未拔出,傅宁被摔得一阵头昏眼花,磕着利箭带着半边身子都在疼得发颤,连双掌被刀割破的疼痛都麻木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