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 他之前也许应该问一问药研,他的主人——丰臣秀赖的结局,后世是否有记录?一定会有吧,毕竟这场战役是记录在册的。那么,他的主人是否在这场战役中活了下来?
不对,应该说还好没问。
一期一振远远的守着,现在他要进入大阪城是不可能的。只能看到时候大军回城,他能不能找到机会一起进去。然后再找到丰臣秀赖暗中保护。他现在并没有合适的身份取信于人,所以只能选择暗中保护。
大阪方的军队人手不足,但士气特别足。几番jiāo战下来,甚至一度有掌握上风的迹象。但是终究还是惨败。几乎全军覆没的结局。
一期一振在大军进入城内,城门将关的时候,闪身而入。然而还没等他确定好丰臣秀赖可能会在的位置。坐守天守阁的丰臣秀赖就和母亲淀夫人一起点火自焚。烧毁了天守阁,选择和大阪城同归于尽。
冲天的火光映入眼帘。一期一振定定的望着火焰,终于体会到了一丝悲伤的感觉。
火焰,终会带走一切。原本他也会被火焰带走所有。虽然浴火重生,但却已不再是原本的他。
而人类,更是什么都不会留下······
天守阁从内部起火而不是从外部开始起火,这代表了什么再明显不过。大阪军瞬间失去了战斗的支柱,城中弥漫着颓废。谁也没去在意身边是不是有可疑的人出现。
一期一振静静的望了一会,离开了。
主人已去,他作为刀剑该做的已经没有了。
沿着来路,一期一振回到了药研送他的地方,沿着山路回到了他被召唤出来的地方,然后意外的看到了仍旧沉睡中的玖兰夙夜。
想到昨晚的时间又理解了,他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那么这个少年入睡大概差不多是快到天亮的时候,现在仍在休息很正常。
“对于主人来说,晚上才是活动时间。”耳边传来药研的解释声。一期一振回眸微微露出笑意。
两兄弟走到一旁,在不打扰人的情况下互相关怀。
以前是刀身的时候,也有过意识沟通的时候,所以不算是第一次对话。但是这样人身的状态,确实是难得有机会。
对于一期一振来说,他和药研分开了几十年才又重逢,他有很多想问的、想关心的。昨晚因为各种原因并没能好好聊一聊。现在又有了机会,一期一振却又不知道该习从什么地方聊起。
沉默了一会,一期一振才沿着药研之前的话,问:“你的主人,习惯了白天睡觉吗?”
“不是。”相比一期一振的踌躇,药研坦然多了,在他的时间里,他和一期一振分开的时间只是从织田信长将一期一振赐给织田信孝后的短短几年时间而已。
而且,大概是因为此刻他是弟弟,他所面对的是哥哥,所以会有这种坦然。如果他此刻面对的是其他的弟弟,大概他会和一期哥有同样的心情吧!
药研再度对一期一振露出轻松的笑意,继续解释:“主人他不是人类,与人类不同,他的休息时间是白日,晚上的时候不止jīng神状态,力量也会更qiáng。”
“不是人类吗?”一期一振轻声重复了一句,没有质疑的意思:“挺好的,能把我们召唤出来,这样的力量,如果放到人类的身上大概又会引来其他的战争。”
“一期哥要留下来吗?”
“嗯。”
“决定了吗?”
“决定了。”因为决定了,所以他才会回到这里,即便他并不确定他回来的时候药研他们还在不在。
“因为要偿还被召唤的恩义,而且要让主人原谅我之前的无礼才行。”一期一振拿起一把小薙刀,像是设想到了某种场面,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意:“不然的话,主人不会将他们召唤出来吧。骨喰还好,鲶尾的话一定会抱怨我们只顾自己太狡猾了。”
被拿起的小薙刀似乎抖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嗡鸣。一期一振和药研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加深了笑意。
“确实,鲶尾哥一定会抱怨。”保持着笑容,药研说:“昨晚就一直在抱怨,抱怨一期哥一个人回去,不带他们一起去上战场。抱怨我离的太远,让他看不清主人的睡脸,抱怨明石君竟然抢了短刀的位置靠主人那么近。”
说完,药研点评:“真召唤出来了,主人一定会嫌弃鲶尾哥太聒噪。”
名为鲶尾藤四郎的小薙刀开始剧烈抖动,显得另一把名为骨喰藤四郎的小薙刀特别安静。
兄弟四人亲昵的友好jiāo流了一番。药研开始向一期一振解释更多关于玖兰夙夜的事情。既然一期哥都已经改口称呼“主人”了,那么便代表一期哥已经认主。他所了解的事情自然就可以转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