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不可代替的存在,每个人都有必须存在的理由。
也许每个人的生命里都存在着无法排解的沉重,或者生活拮据,或者感情困扰,或者生无可恋,但每个人都在一复一日的痛苦中挣扎着缓慢又坚定的继续前进,像是蚂蚁一般翻山越岭走过或许不被理解的苦难,汗水和眼泪慢慢筑起最美丽的风景。很痛苦,但只要活着就不能说没有希望。
所以,米尔希,这样的世界被你毁灭掉了,我可不会原谅你哦。
“恭喜妈妈获得新技能,净化。”
当我捏着裙角向台下鞠躬时虎魇出现在我的背后抱住我,动作很轻很轻,她的脸贴在我的后背上手臂缠绕在我腰间,如果不是两手刚刚好的覆在我胸前我会认为这是一个孩子最真诚的拥抱。
“是吗……净化的能力,说起来并不是新能力吧,这个能力是有针对性的,可以将被神明控制的神创物解救出来,应该是只能让非直接造物主所支配的其他神明所创造的东西脱离控制,贝里斯的鹰群龙王的飞龙都是无法净化掉的。嘛,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重大的进步了,这些承受了我一个完全净化的瘟疫之神的士兵会怎么样呢,恢复成原本的实体还是倒退回活人的状态?”
“都不是,他们会成为夹缝中的存在。”
挥动着藤蔓的人群停下动作,每个人都是一脸迷茫,他们的记忆和思维已经可以被探知到但仍然没有气息没有心跳。虎魇说得对,我的能力是净化掉神明对非自身直接创造物的支配力,但被净化之后的生命在形式上仍然会保留在被神明支配的阶段——这些人可以被视为夹缝的产物,如果是被瘟疫之神支配的人类的形态,被净化之后一般可以用有思维能力的丧尸来称呼。
嘛,没关系啦,如果我的能力是对神明之下的存在都有效力,那么你们就暂时做我的粉丝吧。我希望至少在这一首歌的时间里,你们能够为我呼喊。
所谓有思维能力的丧尸,不过是从瘟疫之神的军队成为我的军队罢了。我并不担心这样会削弱虎魇,就算我把她所有的丧尸部队都策反了她也还有来自紫色迷雾的足以淹没全球的怪物大军,这只是单方面增qiáng我自身而不削减虎魇的变化,我们现在的关系毕竟还是盟友嘛。
这是最后的演唱了,希望我的歌可以将你带回这世界吧。
“如果你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东西,如果你有在这末世之中都不愿意丢弃的东西,即使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之中,也是可以的吧?”
剧场内部的地面发生细微的变化,起初只是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变成细沙,随着时间的推移沙化越来越明显,五分钟后整个剧场的地面都变成了白色的沙子。这些沙子受到地下某种力量的牵引向下缓慢渗透,刚刚摆脱了我的支配的丧尸们在流沙之中惊慌挣扎。
地面不断向下沉陷,建筑物的墙壁也出现肉眼可见的巨大裂缝,不是被qiáng大力量硬打出来的那种裂缝而是宛如经历了沙漠戈壁数十年风沙的风化裂缝。整个剧场即将崩溃,除了一处——除了我脚下这个舞台。那些丧尸们很慌乱地向着舞台聚拢过来想要让自己不沉陷下去,就算他们已经不再需要呼吸也仍然保留了作为生命时对流沙的恐惧。
“嘛,虽然只是细小的记忆碎片,你的记忆对我来说也是很有用的呢。如果我可以具现化一个话筒,是不是也可以具现化两根发带来呢。嗯,小云的黑色藤蔓么,帮了忙呢,谢谢了,既然已经把藤蔓放进舞台了就不要让我自己动手了,帮我绑个双马尾好了,最初见面时我的样子。”
让我看看吧,地下的qiáng大存在,在名为信仰的力量支持下,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闭上眼睛,勾起最温柔最甜美的笑容,让歌声传递出去。这一刻没有神之战争的压力没有重建世界的豪言,也没有必须打倒米尔希的仇恨,只有一个被关注着的偶像在舞台上为看着她的人表演。哪怕,那只是一个人的目光,这舞台我都会笑着唱到最后。
“所以,可以成为我的盟友吗?你想要为她重建的这个世界现在正在遭受神明的攻击,我需要你的力量。”
一切平静下来后我拖着酸痛的身体走到舞台的边缘问那个一身黑衣戴着眼镜的男孩。他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那难看的眼镜挡不住他眼底的火焰。他面向我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心脏处,那表情和动作虔诚得如同跪在上帝面前的最真诚的信徒。
“地神盖亚的碎片居然会是男孩子的形式吗。不,倒不如说是继承了某位已经死去的神创少女的地神碎片,是血亲么。那个不重要,小云,放你的藤条上来搭一座桥,这孩子拆了剧院我需要从已经被拔高的舞台上下来和他jiāo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