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某处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冲动,他指尖微动,没有因此被吓到,反而平静的走到女子身旁,缓缓蹲下身体。
“因曼殊,强迫不行,便改成****了么?”
闻言,苏葵并没有回答,她伏在玉石打造的池边,距离越扶桑,有几尺远的距离。她似乎很疲惫,困倦的闭着双眼,“越扶桑,若我说我在勾引你,你可接受?”
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向来知道她不拘小节,但不曾想,她说出这些话来,也不会犹豫羞怯半点。
铅灰色纤长疏朗的眼睫颤了颤,他一向平静无波澜的表面,也罕见的出现了一点裂痕。
扪心自问,若她说的是真的,他当真,能保持平静的,面对这一场********么?
见他不答,苏葵也不在乎,她现在精神与身体,都处于极度疲惫当。
外人只看到她盛气凌人,总是高高在的女王模样,却不曾知道,那些被她杀掉的人,每个夜晚,都会进入她的梦里,让她无法安睡。
那些充满血腥的噩梦,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只知道,那定然是狰狞可怖的。她不害怕,却又深陷其,被困在黑暗里,想挣扎,却又挣脱不开。
后来,她明白了,这便是她的劫数。她杀人无数,手沾染无数鲜血,即便是为了生存,但总有一天,她会为此付出代价。
事实,她一直在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若真的遭到报应,她也许会解脱了吧?
女子的情绪十分低迷,越扶桑心绪复杂,他沉沉的望着她。她伏在池子边,将脸埋进双臂当,呼吸轻的几乎无法察觉。
也许是看习惯了她一言不合,便用武力解决的尖锐方式。现如今看到她这副模样,才恍然反应过来,其实,她也是一个女子,甚至,他年纪还要小的女子。
他心内起伏,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以,只能缄默不言。
苏葵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也不恼,吃吃直笑,“越扶桑,今日你那些叔伯来向我讨要你,你知道我的回答是什么吗?”
“嗯?”越扶桑垂眸,望着盈盈水波,一层层殷红花瓣下,隐约可见她曼妙的雪白酮体。
“我只回答了一句,你猜,我说了什么?”她又问,嗓音沙哑,听去情绪似乎不是很好。不待越扶桑回应,她便道:“我告诉他们,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痴人说梦!”
她恍惚的侧过头,脑袋枕在手臂,被水汽晕染的眼睫漆黑如墨,那双暗红色的眸子里,仿佛有雾气在涌动,“越扶桑,我不可能放过你的,懂么?”
若说她以前只是被人唾弃成妖女,现如今,她便是为了越扶桑,与整个明道作对!
☆、1435.第1435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四十二)
1435.第1435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四十二)
她已经与全天下为敌,那么,算是死,进入地狱,她也要拖着越扶桑一同去。
反正她诡谲阴毒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并且,她的人生信条便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只是单单拖一无辜男子下水,又有何妨?
“算死,你也得与我死在一起,将来,也是要与我一同葬入地下的。”她说这话时,微微直起身,大半个身子尽数浸于冉冉雾气升腾温泉,勾起的殷红唇畔,带着无尽的尖锐。她乌黑色的墨发湿润,黏在她白皙的脸颊,滑腻雪白皮肤与鲜艳的花瓣形成极致暧昧旖旎的色调。
她如水妖似得,暗红色眸子直勾勾的望着他。
越扶桑不知道她会这般极端,说出的话,令人胆战心惊。他的视线不经意的游弋于她精致的锁骨处,那片小窝里,有一片莹莹水珠,颤颤巍巍的浮于雪白锁骨之。
浅色眸瞳暗了暗,他抿唇,“因曼殊,世事无绝对。”
他话音刚落,一双雪白藕臂快速伸出,揽住他的脖颈,一把将他带了下来。
哗啦的巨大水声溅起,雪白的衣袍浮于水面,苏葵抬手,嗤笑着取下了他挽发用的玉簪,红唇轻佻,“也许吧,但是,越扶桑,你现在只能是我的,懂么?”而她,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如果注定得不到回应,那么,至少她可以选择,得到他的人。这样,此生也算无憾了。
处在如今的位置,她永远不知道死亡与明天,哪一个先来。每一次睡下时,她都不确定,翌日,自己能否平安的看到初生的太阳。
清隽峻朗的面容爬满了水珠,他乌色的发与她缠绕在一起,莹润的铅灰色眸子里,倒映了水色。眼瞳正,是女子秾丽端艳的容貌,她说下那句话后,雪白纤细的双臂,已然揽他的双肩,狠狠咬了他的冰凉的薄唇。
世事无绝对,是,以因曼殊嗜杀成性的处事风格,她将来,也许压根无法和越扶桑一同葬入地下,等待她的,最大可能,便是死无全尸,暴尸荒野。
心内划过一抹悲凉,她下口也越发的狠,口腔内很快蔓延了无尽的血腥。
她也是个女子,人生来便分三六九等,有的人要一点一点往爬,有的人,一出生,便傲然站立于世界的顶端,让人仰望。她生的卑微低贱,被生父所不容,连走路都不会,便被丢入了训练营,在那个能吃人的地方,摸爬滚打。
若不是狄广轩一直保护她,她根本无法活到现在。
所以,她才那么嚣张,只为顺其本心,因为她不知道何时会死去,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挥霍。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过得舒心。
越扶桑察觉到女子身散发出的气息,十分低迷无助,即便只是一瞬,也被他十分敏锐的捕捉。很快,女子表现出的,便是不顾一切的掠夺。
一个女子,却有个狼的野性,越扶桑凤目里划过一丝笑,很快,反客为主。
☆、1436.第1436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四十三)
1436.第1436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四十三)
漂浮着殷红花瓣的温泉水哗哗作响,冉冉升腾的水雾如云般缥缈,伴随着空气内若有似无的甜腻喘息,更是引人心内悸动不止。
一向清冷从容的面容,即使在此刻,空气充满旖旎氛围的时候,也依旧没有改变。
唯有那双眸子,不再如往日般清淡,反而升一抹挥之不去的暗光,牢牢的锁定身的女子。
女子挑的桃花眼水光潋滟,雪白的肌肤仿佛一揉便化开似得,均匀的软肉被美人骨撑,端的是千娇百媚,浑然天生的风流绰约。
苏葵掀开半阖的长眸,纤细如玉的指尖懒散的拂过他被咬的皮肉外翻的薄唇,曼声道:“越扶桑,做了我的人,死了,那也是我的鬼,懂么?”
伴随着她的话落,水下彻底占有,她到底是个叱咤了江湖数年的人,绝非普通女子能。即便在此刻,她也要占有绝对的主导权。两人的动作,虽然温情,却更像是在较量。一场情事,在他们二人身,显露出了无尽的浓浓火药气息。
待事后,晶莹的细密汗珠,从饱满的额头缓缓滑落,滴答一声落入水,溅起小小的涟漪。
越扶桑至始至终都未曾说话,然,他不断起伏的胸膛,以及他滚动的喉结,无一不显示着,这场耗费了巨大心神与气力的情事,二人,都沉溺其-
月柳梢,雾蒙蒙的黑云,遮挡了一半儿的弯月。
灯笼在昏沉沉的夜色里,散发出朦胧的光晕。镜祀提着八角灯笼,无声的在前头带路。男人身所散发出的气味,令她格外熟悉,镜祀知道,那是教主身,深入骨髓的曼陀罗花的香气。
果然,无论是谁,最终,都难逃教主的诱惑。
只要她想,她便可以得到万千宠爱,即便天给她诸多磨难,但不可否认,现在的她,是恣意不羁的。不管身后事,只享受于眼前。
将他拽入地狱吧,让他为她沉迷欲死吧,这样,教主永远不会有被伤害的时候了。起外伤,显然情伤,才最刻骨。
转眼已然入秋,行走的青石板铺的小道,两旁树叶飒飒,伴随着徐徐秋风,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下。远处传来微渺的光亮,镜祀知道,自己此行,便可止步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