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天冷，去床上躺着，我一会儿就来，恩？”
是安听话，等旭奕收拾妥当上了床，才又靠近环住他，将自己缩在他怀里。
旭奕关灯，将姑娘紧紧裹在怀里，没再追问，只耐心等待。
不知多久，旭奕已是朦胧，才听是安低声开口：“旭奕？”
“恩？”旭奕应答。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旭奕睁眼，不待询问，是安又轻声说道：“有用没用的，有什么重要。”
旭奕握住姑娘小手，是安与他五指交扣，续道：“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了。”
旭奕想说是的，你说得对，却察觉她的手慢慢放松。
“而且，我讲课……好的……”是安嘟囔着说完，先自睡着了。
亲亲是安额头，握紧姑娘小手，旭奕也跟着慢慢沉入梦乡。
第二天，晴空万里，阳光照在身上，暖意融融。
旭奕送是安回家，楼下碰见拎着早餐的傅老师。
“伯母。”旭奕招呼。
傅老师点头，问：“你俩吃没？”
“吃过了。”是安答。
“那行。”傅老师又问：“小奕忙吗？上楼坐会儿，有时间吗？”
旭奕答有时间的。
等傅老师吃过早餐，三人才坐在一处好好说话。
“也不是其他事，只你俩处得好，就早点把事儿办了。两人岁数都不算小，要孩子就得早做打算。趁我在，还能给你们顾些时候。”傅老师语重心长。
“妈！”是安不爱听傅老师说这些。
“别打岔。”傅老师阻止是安，又问旭奕：“小奕，你说呢？”
“伯母，我没意见。”旭奕答。
“那你找个日子，我和你父母见见，咱们把事儿好好商量着办了。”
旭奕一口答应，道出差回来就定时间。
这边说定，散开各自忙碌。
是安上午有课，收拾一番让旭奕开车送到教学楼。
课铃响起，有人从后门进入。是安连着投影，没抬头，出声招呼：“迟到的同学自己找位置坐下，下次别再踩点儿到了。”
准备完毕，抬头授课。看见后排坐着的人，是安惊讶。有同学小心打量，也在疑惑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
“Ok! Today we come to...”是安整顿课堂。
课间，是安问旭奕：“怎么来听我课了？”
“来做确认的。”
“确认什么？”
“你课讲得是挺好。”
“什么？”是安疑惑。
“没事儿。”旭奕不再提，另交待道：“我得去趟上海。”
“干什么？”
“找个人。”
☆、第 32 章
“楼工，久等！”来人是早先给旭奕递名片的李然。
“不会。”两人握手，让座。旭奕问：“吴董现在有时间吗？”
“您看，真不巧，董事长今早的飞机又去了香港。这样，您这计划我先收着，董事长回来，第一时间就给您递上去。”
等送走旭奕，李然上了顶层，敲响办公室门，得到允许再推门而入。
去了香港的吴董正泡着茶，开口问道：“走呢？”
“走了。”李然上前，递过文件道：“这是楼工留下的。”
吴董没接，端茶水品一口，放下杯子慢声道：“可惜了。”
上海半月，旭奕没有收获。
同行的小陈问道：“楼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旭奕看眼繁华喧嚣的上海滩，转身道：“到渝市。”
在列车上，旭奕接到市属相关负责人的电话，道领导班子有决议，市场有需求就满足需求，原则上不过多干预企业正常经营。
一通电话，还在路上却没了目的地。
小陈递过手机给旭奕：“顾工电话。”
旭奕接过：“顾来？”
“听蒋伟说，你执意启动液体动力项目。”
“这是一早就有的规划。”旭奕道。
“规划是不错，但不也得从实际出发嘛。”顾来道：“我也做这个，知道是大势所趋。但公司刚起步，开拓市场才是首要的，不是吗？”
“怎么开拓市场？批量生产廉价火箭，最低配置满足市场需求？”旭奕问。
“东西够用不就行了，买方就这么点儿要求，你整个高精尖那毕竟要的人也少，何必费力不讨好？”
“不考虑未来，终会步履维艰。”
“怎么没考虑未来了，公司现在订单就压了不少，根本供不应求。这都忙不过来，你又何必多生事端。”
旭奕道：“我以为咱们不该全是为着挣钱。”
顾来笑：“你办公司不为着挣钱？哦，为着理想！旭奕，别傻了，这年头儿，有了钱才有其他。没钱，屁的理想。你有理想，有抱负，就不该自己办公司，公司是为着利益集合的。”
话不投机，旭奕不想再说。
顾来又接道：“而且，凭你一己之力，办不成这事儿。不说其他，液体注入就是个大难题。国家投入那么多人力物力，都不能百分之百成功。你要搞这个，公司承担的风险是巨大的。”
“没有核心竞争力，做得再大，也是不堪一击。”旭奕不再多言，挂了电话。
到站下车。
忙了这两年，倒少有如此刻这般，不知何去何从的状态。
“楼工，我们回公司？”小陈问。
旭奕点头。等车的功夫，旭奕问：“小陈，你哪年进的北航？”
“办奥运那年。”
“08年，大事频发的一年。”
“对呀，先是大地震，后又奥运会。”
“悲喜交加。”旭奕又问：“怎么选的航天？”
“小男生嘛，就喜欢飞机火箭。而且探索宇宙什么的，想想就很酷。”
旭奕笑：“的确，我们做的是很酷的事。”
所以没了探索和创新，还有什么好玩儿的？
“楼工，我可以问个儿事吗？”小陈道。
“你说。”
“股东决议不通过，咱们是不是就不搞液体动力了？”
“……”旭奕不知是否要如实告知。
“你不说，我也知道。”小陈叹气道：“咱们项目组不管报什么，都会被推三阻四的延迟批准，这就是典型的不支持，不鼓励。”
“放心，公司正是大力发展的时候，处处用人，会有事做的。”旭奕宽慰。
“我倒不担心这。”小陈看着旭奕诚恳道：“我进校第一堂课，教授就讲想象力比知识重要，干航天，不能没有对未知的追求。公司不做新的研发，我最多成为现有火箭的熟练工，再想有新的可能，就太难了。”
“还挺有志气。”旭奕笑，看车来了，拉开车门道：“先回公司，后面的事再商量。”
是安接到旭奕的电话，询问她之前看见排长队的火锅店是在哪儿。
是安告知后问：“我看那队伍老长，你有时间排号？”
“以前忙，现在时间宽裕了。”旭奕笑。
“怎么呢？”是安担心。
“没大事儿。来这儿这么多次，项目组一直忙，难得聚会。刚好趁这阵儿有空，就张罗一起尝尝地道的火锅。”
“真没事儿？”
“放心，我会解决好的。”
“那如果真是要吃好吃的，你别去那家了。当时我就问了，人都说他家是专门吸引外地游客的，本地人很少去吃。要吃地道的，问问在地人，更靠谱些。”
“好，听你的。”
打听好，找到地方，一行十几号人要了三桌才算安排下。
都能吃，菜呀，肉呀，就没个够的时候。都说不怕辣，全整的红锅。一会儿功夫，就有人被辣得不行，叫着，老板，啤酒，啤酒。
众人正闹得欢，一个声音笑道：“哟，这就吃上了。赶巧，我忙这一天，一口热乎的没吃上，给我加个座儿。”
☆、第 33 章
蒋伟不期而至，众人纷纷停筷，招呼蒋总。
“嗨，别停。我就是来凑个热闹，别扫大家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