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望气师(120)

茅小雨一头雾水:“干嘛?”

骆波侧头,冷言冷语:“为免你拖后腿,只能带着你。”

“哦,谢谢哈。”茅小雨笑嘻嘻把手放到他手掌。

骆波微握紧,拽着她飞快就跑。

“老板,慢点慢点。”茅小雨差点摔进河里。速度太快了,她重心还没调整好了。

骆波听而不闻,拉着她一鼓作气沿着窄窄小路跑进茂林。

山林遮天敝天,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羊肠小路弯弯曲曲。树下,枯叶厚积,而树枝在阳光下点点跳动。

‘咻’不知名野鸟拖着长长细尾掠远。

“安全了吧?”茅小雨深深吸口气,不由皱眉。

森林里的空气并不多清新,带着腐烂的味道。

骆波松开手,回头瞄一眼:“还得往深处去。”

“那行,走吧。”茅小雨自力更生,捡起一根枯枝当拐杖,举步就行。

湿衣服裹在身上,被新鲜热汗这么一粘,特别的难受。

茅小雨此时什么也不想,就想跳到水里洗个痛快澡。

静静的疾走了一小会,骆波忽然问:“你真的,除了茅老九,没有其他的朋友吗?”

虽然很纳闷,茅小雨还是如实:“我不是说过了吗?我除了上学就是回家跟着师父学望气术。标准的两点一线。泛泛之交当然有那么几个。真正的闺蜜什么的,没有。”

对,骆波是试探过,还是在邻市公园。

可越是这样,他才越是不解。

茅老九说过,他要找的人,线索在茅小雨身上。难道是骗面之词,好让他收容茅小雨?也不可能啊。茅老九还收了别人当徒弟,茅小雨完全可以去投奔其他师兄姐们啊。

“你跟师兄师姐关系怎么样?”

“一般般吧。”茅小雨轻叹:“老实说,虽然同出师门,可是我跟师兄师姐都不熟。他们都比我大,平时工作学习,周末有空再到师父这里来。来了,也就是专心学习。跟我点头招呼一声而已。”

骆波目光轻轻在她面上一掠。

茅小雨平时脸色哑白哑白的。此刻长跑才歇,面色红润未消,配上眉清目秀,似乎不再跻身丑女行列了。

回头轻吐口气,骆波心绪莫名烦乱。

很烦,很乱,却又不知从何而起,难道是进入异时空,令他心浮气燥了?

正文 第150章 裸背

山泉冷冷水迢迢。

茅小雨到底是如愿了。

山林的溪涧,水清而冽。石头横生,自成屏风。

脱下衣服,扑入水里,痛快洗了澡,茅小雨惬意的靠着圆石,对着石屏另一边笑说:“老板,躲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这样吧?反正古人能看到我们,不如就借两身衣服换上,方便行事?”

“借?”骆波也跳在溪水里洗澡,冷哼一声:“你出马去试试呗。”

“好。”茅小雨痛快应了。

借衣服,当然需要编个合理的借口。

茅小雨沉在溪水里暗自斟酌。

‘哗啦’听到那边水声划动的响,茅小雨习惯的偏头瞄一眼。

却见一具结实的修长伟岸的背影朝岸上去。

茅小雨下巴一掉,瞳孔瞬间放大。

是骆波已经洗好,准备回岸上穿晒在石头上的衣服。宽肩细腰,皮肤看起来很滑腻啊。背影看,腿特别长,臀结实又圆翘……

“哇!”低低赞叹,茅小雨目光随着他走动,看呆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骆波竟然还有这么一副比美模特的身材。不对,是比模特更结实更线条优美。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忽然,骆波顿了顿,慢慢扭头。

糟糕!要被抓包了!

茅小雨火速扭回头,正儿八经的直视前方,脑子里却还在回味方才养眼一幕。

啧啧啧!八成是为了泡妞,竟然就下功夫把身材练的这么好,煞费苦心啊!佩服佩服!

茅小雨乱七八糟在揣测。

直到花生飞过来问:“妈妈,洗好没有?”

“呃?好,好了。花生回避一下,妈妈这就穿衣服去。”茅小雨乍回神,挥手笑吟吟赶花生。

花生嘻嘻笑:“妈妈,我是小孩子……”

“小孩子也不行。男女有别。花生,去吧,去一边等妈妈。”

开玩笑。身材又不咋好,当然要藏拙啊?那怕是便宜儿子,也不能看。

从水里站起来,茅小雨低头看看自己,不由灰心:该长的不长,不该长的倒是厚厚一层。好吧,减肥刻不容缓。

衣服也晒的差不多了,茅小雨很快就穿好了,走过去跟骆波会合。

大概是看了果男,虽然只是一个漂亮的背影,但茅小雨看向骆波的眼神就带了一丝丝不同。笑容也比平时猥琐几分。

骆波快速审视她两眼,不由嘴角微翘:这丫头,什么都摆在脸上,偏要装出一副藏的很好的样子。

“老板。”茅小雨嘴角咧笑。

骆波漫不经心问:“偷看别人洗澡,不怕长针眼吗?”

“啊?什么?”被打个措手不及,茅小雨是真的茫然小会,随即就义正严词:“谁?谁偷看我了?”

花生忙举手:“妈妈,我没有偷看。我乖乖在一边玩呢。”

“花生是个好孩子。”茅小雨掩下被揭破的慌乱,挤出个亲切的笑容夸花生。

骆波稍偏头,皮笑肉不笑盯着她。

茅小雨挠下头,嘿嘿笑:“当然,老板是正人君子,不屑于偷看对吧?”脸色一变,盯着溪流四周:“莫非,有山精树妖在附近埋伏?”

“没有。”

“那就好。”茅小雨庆幸的拍心口:“我的清白算是保住了。”

此时的骆波只有一句话表达心情: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对了,老板,这里是魏晋吗?”茅小雨一脸正色的转移话题。

“没错。”

“什么年号?”

骆波轻拉嘴角:“不知道。”

茅小雨敲敲头:“我记得嵇康是死在景元四年还是三年。咱们可别穿过头了?”

“有没有过头,去问问就知道了。”

茅小雨点头:“得找个独门独户问。我们这副超前打扮不会吓到他们,就算吓到,也有办法挽救。”

“怎么挽救?”

“我记得魏晋很祟尚隐士的。好多有学问有个性都跑去当隐士了。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咱们是隐士,隐居深山好久了,不知朝代也不知如今的穿着打扮。这个借口怎么样?”

骆波一撇嘴:“不妨一试。”

沿着有人走过的草径走,不出所料,很快就看到了真正的古人。

是名担着柴禾的樵夫。

樵夫肤色偏黑,眼神炯炯,短衣打扮,露在外头的手臂结实精壮。乍见这古怪打扮的男女,樵夫一手扶着扁担,一手摸向腰间的柴刀。

“大叔,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茅小雨抢前一步。

女人打头阵,可以降低对方的戒心。千古不变的道理。

“你们是……”听这话,还是可以沟通的。

茅小雨摸一把脸,从容道:“我们是隐居深山的……兄妹。因前阵子隐居地忽生了变故,不得不搬家。今日恰好走到此间,发现世事变幻,不知如今是谁的天下?”

樵夫半信半疑。

骆波上前,行个古礼,认真请教:“敢问如今是景元初吗?”

“不是。”樵夫见他们面相平和,戒心稍懈,道:“如今是景元四年。”

骆波和茅小雨双双大吃一惊,对视一眼。

“请问此处可是山阳?”据称,嵇康隐居地在当时的山阳县。

樵夫点点头。

“闻知嵇叔夜隐居山阳打的铁为乐,可是真的?”

樵夫淡然一笑:“这的确是真事。不过我听得说他吃了官司,被抓下牢,等着判决。”

“啊?”茅小雨惊呼。

骆波掐指算了算,脸色大变。拉着茅小雨拨足狂奔。

“老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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