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一路并不顺利,他们的钱财已经消磨掉,古家镇一带的富户知道黄曦释被贬边关没有了什么前途,对以前的投资深感后悔,他们还能再投吗?
黄家缺钱,一路艰辛,食不果腹一走几个月,人的免疫力大降,有一点儿传染病就会要命,黄曦文的一双儿女都是死于瘟疫,黄世然痛悔失去穆琳失去了富贵,一路憋屈上火郁闷而亡。
林阳郡主自己有钱,有保镖,有湖阳公主府的助力,带了一群保镖,她是没有风险和危难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林阳郡主还是得护住黄曦释的,黄曦释是她的郡马,她不想当寡妇!
至于几个黄曦释的通房都死在了半路,半路遇到了几波劫匪,黄曦武的一儿两女全被劫走,黄曦释认为是温氏的人干的。
那三个孩子就是不被劫走也不会活的太久,南方多发瘟疫,只要倒霉,人就会丧命!黄曦文的孩子就是例子。
被抢走总比死在路上好,黄家几乎断后了,要是温氏的孩子活下来,要是黄家的香火儿。
遇到了两波劫道的,杀了几个家丁和几个通房,黄曦释就怀疑是湖阳公主府干的。
林阳郡主也不理会黄曦释的怀疑,她就不信那个邪,谁跟她抢男人,就是死路一条,那几个不知死的丫环,能逃过公主府的手吗?
黄家赶到了云南,黄曦文的孩子死光了,黄曦武的孩子被抢走,黄世然死了,陈氏朱氏剩了半条命,几个通房都死光,只有林阳郡主欢实得很,黄曦释都是带死拉活的,染上了瘟疫。
没有要了黄曦释的命,总算活下来了……。几个月的艰辛,保住了一条命,黄曦释只有念福顺了。
黄曦释和林阳没有死,皇帝和十三很败兴,离开了万八千里地,就是再坏能干什么?湖阳公主府被监视起来,皇帝不露声色,让湖阳公主随便折腾,等她得意忘形的时候,就有收拾她的理由。
再说穆玉,迟迟的没有达到郑太妃的要求,算计不了穆琳,郑太妃叫穆玉进宫威胁:“穆玉!你不要以为你耍小心眼子,就会瞒过我们的眼睛,你想独霸郡王爷,从心里不想让穆琳进府,你的算盘打得不好,还是想尽办法儿把穆琳给郡王弄到手,就算你立了一大功劳,可以让你做一个侧妃,不然,只有赶你出府!”郑太妃说的坚决,不容置疑,穆玉吓了一跳!
“太妃娘娘啊!穆琳多狡猾!还皇帝和十三王爷都有人保护她,她也不信任穆家人,臣妾怎么下手?真是天大的难事儿。”穆玉说的倒是真话,穆琳还会相信她一点吗?
连田氏都不搭理穆玉,穆玉几次登田氏的门,田氏只有应付,一点亏也不会吃了,樊氏来找茬,田氏不会在乎。
真没人理会了樊氏也就觉得没意思,田氏不认她这个婆婆,分家说了决断,谁也不欠谁的,田氏不出钱,樊氏也抢不走,得不到便宜,来着就没劲了,每回都是讪讪的,樊氏也不是一点脸不要的人,被人歧视当然不好受。
周氏一怂恿她,樊氏就没好气,骂周氏不要脸,一家人没有什么来源,全仗郑太妃收买穆玉的钱生活,穆功科举连秀才也没有得中。
穆功读书二十年,就凭他的才学中个秀才也是不容易,不用人给他下绊子,不给他收买考官,他就中不了秀才。
在京城这个地方,有十三王爷在,李茂现在不得势,没有人敢听他的调遣,谁敢给李茂的人做私,违反朝廷律法,搞科举舞弊,谁就是想死呢。
穆玉总也办不成郑太妃交给的任务,郑太妃怎么能总赏她钱财,穆玉手里拮据,供穆功一大家子也办不到了,古家寨的三儿子穆腾和三媳妇李氏种着地,穆腾干着零活赚钱,日子过得不错,二十来亩地,穆腾一家生活的很富裕。
樊氏没有了穆辰的扛活钱,没有了二儿子的打猎钱,没有了田氏的辛勤劳作,只花钱,不进钱,她怎么受得了?
去田氏家里讨不到好脸,要不到钱……
这里的日子比古家寨的还寒酸,穆玉的光也借不到了。
穆玉在郡王府在李茂身边,手里能缺钱吗?周氏让樊氏夫妻进京的目的就是搜刮田氏母子的钱。
既然这俩老家伙没有那个本事,在这里待着就是活病,两个老东西还得人伺候,周氏也是被田氏伺候惯了的,懒得要死,想伺候他们才怪。
周氏打算让两个老东西滚,只有动心机,,让穆功进书院读书,周氏有穆玉接济,馋的时候就去下馆子。
周氏成天的忙着跑,谁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家里只留了一点儿粮食,吃了这顿没有下顿的,周氏雇人挖野菜给樊氏夫妻吃,连点油水也没有,熬的老两口子俩腿浮肿。
樊氏还是比较聪明的,知道周氏是想撵她们走,樊氏也是看透了周氏的心肠,和穆长远商量回古家寨,穆长远长叹一声,后悔自己瞎眼,一心盼穆功光宗耀祖,天天逼老二打猎赚钱扶植穆功。
二十多年了也证明了穆功的没用,觉得穆玉攀上了高枝,原来都是一场空,现在衣食不济,落了快饿死的下场,是周氏恶意而为!想要了她们的命,她们想起回老家,连路费也没有,捎信儿给老三,也是音信皆无。
田氏那里真真是断了感情,想起以往的事情,是他们做得太绝,卖穆琳也是为了扶植穆功,怎么就那么想荣华富贵呢?怎么能想不切实际的事情?老二要是活着,他们能落这样的下场吗?悔之晚矣,悔恨莫及……
穆长远求不到一个帮助他们的人,去郡王府想见穆玉,连一点儿影儿也见不到,为了活下去,穆长远只有去求告田氏,田氏不想搭理他们,一个劲儿的躲。
正好穆琳从餐馆回来,碰到了穆长远沮丧的蹲在门前,穆长远像老了二十岁,头发连一根黑的都没有了。
脸色黧黑,骨瘦如柴,赤着脚,穿着破鞋,脚背肿的老高,穆琳是医生,一看就是浮肿,看样子是饿的不轻,他怎么会饿着呢?
穆长远看到穆琳,就呜呜的大哭起来:“祖父对不起你!不该为了扶植穆功卖了你,祖父知道后悔了!”
穆长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穆琳诧异的看他:“您好像混的很惨!穆玉成了王妃,你们不都是鸡犬升天了吗?应该是穿绫罗,喝琼浆,锦衣玉食,富贵无穷才对,蹲在门前所为何来?”痛哭失声的哪有一个大男人的形象?
穆琳可不知道周氏的伎俩,算计穆长远夫妻的事真是暗着来的,只说手里没钱,把俩老家伙干了起来。
穆琳可没有闲工夫打听穆家的事……
等穆长远说了家里的近况,他们俩很久没有吃到油水了,樊氏手里的钱,给了穆功进书院读书,他俩真的是干了起来。
穆琳可不想就这样便宜穆长远,他们干的事很阴损,她就是救济他们,也不能让他们高高兴兴的得便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那个一心偏疼的儿子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你不妨去磕碜一下儿这个读书人,周氏这样虐待你们,你们怎么就不跟周氏摊牌,到穆功的学院说说周氏的品性啊!”
穆长远的肠子都悔青了,穆琳毕竟是个心软的人,也不再和穆长远计较,答应过几天捎着她们回古家寨。
穆长远没有敢提钱的字,怕穆琳着恼不伺候他了,乖乖的回去了。
穆琳跟田氏说了穆长远的事,田氏就可怜起来,要给樊氏送十两银子,被穆琳拦下了:“让他们好好的受受罪,也免得甘心情愿的为虎作伥,让他们长点教训,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对错吧,你一味的纵容他们,他们又觉得应该应分了,少让他们得意,钱是纵容坏心孳生的罪魁,让她们少跟罪魁打交道。”
再纵容,她们还会起贪心,如果田氏反抗卖穆琳,穆长远夫妻不能得逞,就不会孳生那样大的贪心,也不会把周氏惯到这个地步,想着天大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