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傅放下了抵着可菲尔的枪,他低下头,吻了吻可菲尔的脸颊:“山洞里的第十盏灯是个机关,里面有个东西,能解决你的疑问。至于主上是谁,我也不知道。”
端木傅把枪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
“我爱你,公主。”
一声枪响,端木傅倒下。
慕容情醉冲上前,抱住了几欲倒下的可菲尔。
可菲尔看着端木傅渐渐失去焦距的瞳孔,轻轻唤道:“端木哥哥。”
端木傅用最后的力气扯了扯嘴角,闭上了眼睛。
“公主……”慕容情醉担忧地看着可菲尔。可菲尔闭了闭眼,黑色的眼睛又变回了紫色,她推开了慕容情醉,摇摇晃晃地走向山洞。
“去山洞。”
她一定要知道,这噩梦的开端。
可菲尔来到第十盏灯前。
那盏灯和其余九盏并无不同,它散发着昏黄的亮光,细小的飞蛾在旁边不停的打转,拼命扇动着翅膀,然后猛的扑向光源中央。
可菲尔犹豫着,将手放在了布满灰尘的灯顶上,轻轻往下一按。
第十盏灯缓慢的往后缩进是壁里,然后石壁的一部分往前稍稍凸起。可菲尔走上前去,推着一边走了进去。而石壁旋转过后立马恢复原样,灯重新从石壁中伸了出来。司徒夜和慕容情醉两人来到这儿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石壁了。他们不知道端木傅究竟在那里设置了什么陷阱,可菲尔的身手在不错,却也只是个怕黑的小姑娘。端木傅若是没有在里面设置照明用具,可菲尔绝对是九死一生的。
两人思索再三后,决定由司徒夜留在这里等待可菲尔,顺便找找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进去,慕容情醉出去把埋在地下的“四号地雷”挖出来,强行炸开这个门。
分工好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可菲尔进入石壁,眼前是一条仅容两人通过的过道,一眼望过去,过道的尽头只有一个放在石台上的盒子,被漏出来的日光照亮。
于是她慢慢走了过去。
过道并不长,可菲尔很快就走到了,但是,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盒子,而是拿起了放在盒子后的一个小本子。
小本子的封面拿蜡笔画了三个小人,三个小人欢快的笑着,周围是鸟语和花香。可菲尔看见左边那个小人有着一头耀眼的金色短发,他笑的最开心,紧紧握着中间小人的手。右边的小人只有普通的黑色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小的眼镜,他似乎不太乐意大笑,但微微勾起的嘴角却暴露了他的内心。中间的小人是个女孩儿,她的头发也是金色的,中间却掺了点粉色,头上戴着顶皇冠,微微的笑着。
可菲尔认出了三个小人都是谁。
她曾经听说过爪哇国的时光宝石可以穿越时空,当时有一条流言让她看见,说是会丢失一部分原主的记忆,由于当时并没有太在意,而穿越之后也并无不适,所以她就完全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现在想来,她竟然丢失了如此重要的记忆。
幸好现在,她全部想起来了。
她曾经认识一个人,叫上官沙,是一个金发的男孩,初见的时候,男孩正在路边乞讨,由于那头金发,可菲尔捡回了他,得知男孩以前有个妹妹,和可菲尔差不多大,只不过在长期的颠沛流离中,年幼的妹妹终是承受不住,被一次小小的感冒带走了生命。
于是可菲尔就说,那我做你妹妹吧。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被上官沙记了一生,他把可菲尔一直当成自己的一切,把最美好的东西都给可菲尔,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好她。
当年还有一个男孩和可菲尔家是联姻关系,男孩是可菲尔的未婚夫,经常来找可菲尔玩,久而久之也就和上官沙认识了,当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友好,经常为了一点关于可菲尔的小事而大打出手,弄得可菲尔很是头痛。
不过,那段三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却被可菲尔的记忆规划为了最幸福的时候,即使后来端木家破产,上官沙被绑架,谁也不曾忘记。
可菲尔的美眸中盛满泪水,随着脸庞的弧线花落掉在地上,变成一颗颗的钻石。
到最后,可菲尔明白了,是自己的任性害死了对她好的人,而她却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简直是要笑死人。
可菲尔哭泣着,颤颤巍巍打开了本子,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但她明白了,果断干眼泪起身,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串项链,上面挂着一颗宝石。
项链的款式老旧,是十多年前的设计了,多亏了可菲尔母亲第一设计师的身份,她才认得出来项链款式的年份。
十多年前,也就是可菲尔遇到上官沙他们却又被迫分离的时候。
看来某些计划十多年前就已经围着自己开展了呢。
可菲尔不再多想,她看着项链上的宝石,却没有摸上去,她可是记得上次摸到项链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呢。而且还带着上官哥哥还有端木哥哥一起来了这里。
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世界。
可菲尔发现原本放项链的地方还有一张字条,她拾起字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字。
“是?”
也许是一句话拆散开来的。不明所以。
可菲尔转过身,对慕容情醉说道:“回去吧。”
“好。”
可菲尔刚将项链放回盒子,时光宝石却突然漂浮在空中,径自向可菲尔撞来。
“真是措手不及。”可菲尔想。意识堕入了黑暗。
她看不到的是,身边的慕容情醉和刚刚赶到山洞外的司徒夜,都被一束白光照到,不见了踪影。
就连洞外地上的上官沙和端木傅也消失不见了。
柯妃儿和贱人的第一次交战~啊~
可菲尔是被饿醒的。
她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与一身,自然是没受过这样的苦。于是很容易就醒了。
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馒头。已经发霉了,看上去硬邦邦的,一只老鼠正勤快地啃着。
猝不及防的可菲尔头皮一炸,下意识一掌拍了过去。老鼠“吱”地一声跑了。
经过这样一段小意外,使可菲尔迅速地清醒过来了。她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周遭一片黑黢黢的,唯一的光亮便是那透过雕花窗投洒在地上的那一点可怜月光。
她这才发现自己处于黑暗之中,差点失声尖叫,却又强行忍住了。
她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酸痛无力,腿也使不起劲儿。不能动,一动就是刻骨铭心的痛。像是被人打断了一样。
可菲尔下意识想,要是让她知道是谁敢这么对她,绝对要让那个人碎尸万段!
肚子又是一阵怪叫,可菲尔终于懂得这种感觉是饿了。她将目光投向地上的那个脏馒头。
从前的可菲尔可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儿,更别说吃了。而且还是这样一个馒头。她要不是靠落在地上的那一点面包屑来判断这是食物,她几乎要认为那是块石头了。
肚子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可菲尔发现自己的袖子是那种长而宽的样式,像是古代的衣服。
她顾不上那么多了,用袖子将手包住,小心翼翼地捏着馒头的一角,将它提了起来。
她纠结许久,还是咽了口口水,将馒头外面的那一层皮剥掉,再将被老鼠啃过的那一边掰掉,然后毫无形象可言地狼吞虎咽起来。
馒头很硬,吃起来干巴巴地倒是尝不出味道。可菲尔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个馒头在她醒来之前经历了什么。就这么吃完了。
吃了馒头,也就恢复了些许力气。她腿不能走,只好用手。爬到了唯一一块被月光照到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扒着窗支撑着身子,向外张望了一会儿,小声问道:“有人吗?”
四下里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可菲尔吓得缩在窗边闭上眼睛不敢动弹。却听到了脚步声,感受到了一丝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