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宠物全是鬼(55)

“不用,我睡会便好。”朱绛颜躺下,看着慕容夫人仍坐在床边,面色缓和了些,心里忍不住好奇,问:“你们是如何跟着容与的?”

慕容夫人想起君上跟自己串通好的话,满脸诚恳地回道:“我在西荒极地时候受尽屈辱,一次濒死时,是容……”她噎了下,鼓足勇气念出君上的名字:“容与将我救下来,收留在身边,我便跟着他了。”

“你们,过得很苦?”朱绛颜想起容与体内空空荡荡的仙力,蹙眉问道。

“苦!”慕容夫人想着自己在西荒极地当中那一山洞的宝贝跟肉干,违背着所剩不多的良心斩钉截铁道:“特别苦!有上顿没下顿,一年大半的日子都在挨饿受冻,还不敢在西荒寻找食物,不然随意行走,极容易丢了性命。”

“西荒是什么样的?”

慕容夫人想了想,这回说的是实话:“黑,天是黑的,地也是黑的,每寸土地都染着血,从血里生出魔。要想活下去,就必须不断地杀戮,否则死的就是自己。”她没忍住叹口气:“可是活下来的,大多也都成了魔,最后神志尽失,迷失在西荒极地深处,再也没见他们活着回来。”

朱绛颜抿了下唇,想起容与体内那股魔气,有些心疼。

慕容夫人怕再说下去会出纰漏,便站起身,道:“你先歇着,我去给你采些灵药回来。”

“嗯。”朱绛颜躺下,闭上眼。

她想起方才的梦中,晋离所说的话。

他说,那个黄沙凝成的异兽死后见不到他的父君与母后,因为进不去那个地方。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她醒来时候才受到天劫冲击。

为何这句话能引来天劫?晋离所说的他的父君与母后死后魂魄所在的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昭令天妃可会在哪里?

若是他们都在那处,那容与遗失的那半边魂魄是否也会在那?

朱绛颜蓦然睁开眼。

是了,若是古帝族死后魂魄另有所归之处,那容与被斩断的半边魂魄,极有可能也是去了那里。

或许,这也是晋离费尽心思要告诉她的事。

不过不止这个。朱绛颜回忆起晋离与那异兽所说的话。

那头异兽似乎从前与晋离认识,且曾与古帝族覆灭有关,它唤晋离太子,那极有可能是古帝族存在时候曾经任职的仙官。

为何晋离要追杀古天庭曾经的仙官?而那仙官死后,魂魄没有形体,唯有一道黑影,跟高荣明所经历的灭城之夜的黑影一般无二。

那些黑影,当真只是普通的鬼魂所形成的吗?

第51章 深夜谈话

朱绛颜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 醒来时,外头已是天光大亮。惊蛰守在床边,见她睁开眼, 连忙将她扶起, 问道:“小姐,好些了吗?”

“不疼了。”朱绛颜笑道,将手递给惊蛰:“扶我起来吧!”

惊蛰将她扶下床,穿戴齐整, 绾好发髻。去用饭的时候,慕容夫人身边的丫鬟晓月过来, 进屋时,脸上带着盈盈笑意。

“少夫人。”晓月行了万福礼,道:“奴婢这会子过来,是有事想要告诉少夫人。”

朱绛颜放下筷子,问:“什么事?”

“少夫人的妹妹,便是偏房余姨娘膝下的朱绛婷, 她嫁去的杜家经商不善,怕是要倾家破产了。”晓月也是来自西荒极地,被慕容夫人提点过朱家的那些事, 知晓朱绛婷向来与朱绛颜不对付, 便仍带着笑,软声道:“夫人命奴婢过来告诉少夫人这事,若是少夫人要帮,这慕容家的财产少夫人尽可拿过去用, 这是府中的账簿及牌子,夫人要用,直接可以去账房那边取,不用知会夫人与少爷,这,也是少爷的意思。”

朱绛颜笑道:“我知道了,你回去替我谢过婆婆。”

晓月应了声,将东西都交给惊蛰,便退了下去。

惊蛰捧着沉甸甸的账簿,惊讶道:“夫人好生大方,府中的银两竟任由小姐去取!”她想起朱绛婷,又蹙起眉,愤懑道:“可是小姐,你不会当真要帮那大姐儿吧?”

朱绛颜喝下一口粥,只觉得全身都暖和许多,眯着眼,淡笑道:“不是朱府败落,我为何要用婆家的钱财去帮她?”

惊蛰这才松口气:“是了,正是这个理!那大姐儿打小就欺负小姐,便是她登门来求,小姐你也万不能心软!”

“我知道。”朱绛颜用手指点她的鼻尖,笑道。

惊蛰这话一语成谶,没过几日,朱绛婷竟当真过来要见她。

几个门房将朱绛婷拦在外头,要通传之后再放她进去。朱绛婷这几日茶饭不思,心里本就躁郁,她又是素来骄横惯了的,哪里有耐心等,何况等的越久,她越是觉得是朱绛颜存心要下她面子,故意让她在外头吹冷风干等,便满腹火气,欲闯进去。

那几个门房都是手脚粗笨的汉子,下手没个轻重,拦她时候不当心推了她一把,朱绛婷心里的火猛然升腾起来,反手甩了那个汉子一巴掌。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碰我!”朱绛婷声色俱厉道。

正巧这时候朱绛颜从朱府回来,在轿子上便听见朱绛婷的声音,便从轿子上下来,问道:“怎么了?我为何听见了姐姐的声音?”

惊蛰在她耳旁低声解释道:“是大姐儿,正在府外闹呢!”

朱绛颜蹙眉,由惊蛰扶着走过去。

朱绛婷甩了那门房一巴掌之后,回头看见朱绛颜从后面过来,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她,但面上不露出丝毫羞愧,挺胸抬头,傲然看着朱绛颜:“哟,我二妹回来了?这是去哪了,穿金戴银的。”她将朱绛颜上下打量一番,从衣着便可以看出慕容府的底蕴,比之杜家不知好了多少倍,她心中嫉恨,嘴上更是不饶人:“瞧这镯子,你在家时候哪能戴的起?”

她说的镯子是朱绛颜手腕上的玉镯,晶莹玉质上面晕染一层血色,艳丽宛如牡丹,衬得朱绛颜的手腕更为白皙莹润。是那回朱绛颜跟容与在濯沐县时候,容与在玉器店里买回来,成婚之后送给朱绛颜的。

朱绛婷如此说,全是因为朱绛颜在朱府时候不爱戴首饰,便是戴上,被朱绛婷看上之后,也都被她抢过去。她提起这事是存心为膈应她。

可她并不知晓,那玉镯上的血色是容与的血,容与贵为天帝之子,更是古帝族后裔,他身上的血是天底下最祥瑞之物,是无论多少银钱都买不来的。

朱绛颜自然不会同她提起这个,她转头对惊蛰道:“请姐姐进去坐吧,我先去见婆婆。”

“是。”惊蛰应下,示意身后的两个丫鬟领着朱绛婷进去。

朱绛婷一拳打在棉花上,甚至这话说出口后,朱绛颜脸色都没变,她更是憋闷。冷哼一声,随着丫鬟进府去了。

见朱绛婷走远后,惊蛰埋怨道:“小姐,她分明是来求人的,还摆出这副样子,你怎么忍得了她?”

朱绛颜笑道:“谁说我要忍她?”

惊蛰不解,随着朱绛颜进府去。

朱绛颜说是要去找慕容夫人说话,果真说了许久,一直聊到二更天。而慕容府的下人们任凭朱绛婷在花厅内吵闹,岿然不动。直到天黑下来时,他们才对视一眼,收拾东西麻溜离开花厅外边。

朱绛婷手中砸了第十个茶盏,忽然听不见外头有任何声音,她让丹环过去看,丹环用尽力气也打不开花厅的门,正要转头跟朱绛婷说话时,身子一软,晕倒在地上。

朱绛婷被她吓了一跳,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察看,门便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丫鬟,手里端着茶,走向朱绛婷。

“大姐儿,喝茶。”她声线娇软,幽幽开口。

“生烟?”朱绛婷认出这个声音,愕然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生烟背对着朱绛婷,放好茶盏,笑起来。她的笑声极细,花厅内的烛光陡然一晃,她的背影竟无端令人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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