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声称一剑封禅与剑雪无名都在他这里,问玄宝要不要到他那里走一趟。
玄宝当然没有立刻相信他,直到他看见落款,一瞬间,原本九分的怀疑立刻降到了一分。
毕竟皮皮这个名字实在是太符合晦王的命名水平了。
****************************************************************
皮皮接到的任务是统一北武林各族以和北辰王朝对抗,他是个兢兢业业的老实人,既不会在完成本职工作的时候写什么带颜色的书籍赚粉丝钱,也不会借任务之便使劲撩汉子(他说的是琼不是晦王),当然也不会随便抢同僚的工作。
他相信对于一个规模庞大的国家而言人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在不耽误责任的情况下有所创新才是最好的情况。
在他将自己的见解说给寂寞侯听的时候,任劳任怨的丞相大人神情十分复杂,也许是他的错觉吧,但皮皮总觉得在那之后丞相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怜爱”之情。
嗯……可能真的是错觉吧。
是以,当他得知一个名叫一剑封禅,江湖人称人邪的家伙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感到很头痛。
“你不是吞佛童子。”一剑封禅一看见他就说道。
他说自己是靠火焰图案来分辨吞佛童子的,但实际上在看见切实的证据前,他的感觉便能够告诉他答案,说不定这位执着于向吞佛童子复仇的人邪与那名恶鬼真的有某种缘分。
皮皮感到更头痛了,虽然他确实表现出了某种为王为将的才能,但是事实上他不是一个擅长布局的人,也不是一个擅长经营人际关系的人,比起指使别人,他更习惯按照别人的指令来做事。
‘唉,不能为了这种小事打扰别人啊。’他这样想道,决定把人邪打发走再说。
但是人邪暂时不想走了。
“你和吞佛童子太像了。”他说道,“我必须确定这不是一个巧合。”
皮皮:……早知如此当初一化形就应该剃光头的。
他正斟酌着是不是应该打扰玄宝的时候,部下又告诉他剑邪剑雪无名也来了。
于是他立刻让人拿来了纸币,并且用秘法唤来了蝶妖。在忙完了这些后,他才让人把剑雪无名请进来。
“你与吞佛童子真像。”剑雪无名一见到他就感慨道。
皮皮没有答话,他的目光落在剑雪无名的剑上,其中有几分惑意。
“魔物?”他问道。
如果是白泽的话想必一眼就能看出这武器、这手持武器的人的来历,可惜皮皮对此道一窍不通。
“大概吧。”剑雪无名语焉不详地说道,“一剑封禅来过这里吗?”
“他在这里。”皮皮回答道。
剑雪无名的神情有些复杂,皮皮想他的心里一定装着很多事,但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不适合装那么多的事情。
人邪的身上有一种偏执又迷茫的疯狂,而剑邪身上却干净得如同初雪一样。皮皮在看到人邪的时候会想到他那位极力抵抗内心黑暗的同僚琼,但又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之间是不同的。而剑邪则让他想起很久未曾见到的小雪小姐,当然细究起来他们也很不一样。
“你不是吞佛童子,他为什么还在这里?”良久后,剑雪无名问道。
难道刚才那么久他都在想这个问题吗?皮皮忍不住揣测道。
“他说他觉得我和吞佛童子可能有什么关系。”皮皮回答道,“但是他真的想多了。”
“你不希望他留在这里。”
“嗯。”皮皮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这让我很为难,我还要尽快收复别的部族,很忙。”
“我去说服他。”剑邪好脾气地说道。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称之为“邪”呢?
皮皮印象最深的名字里带邪的人是邪剑仙,那是一个视人情规则为无物,全凭好恶行事的乖张之人。
等到剑雪无名真的去劝一剑封禅了,皮皮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万一等玄宝千辛万苦赶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一起走了该怎么办。
嗯……还是好好道歉吧。
老实人如是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喝了个很古怪的饮料,桂源铺的椪柑小金普……有一股中药味……但是越喝越带劲。
emmmmmm……反正比樱桃味可乐好喝
今天开会开到六点半……累趴下
第256章 第九十五回
对于那些出于种种能说的不能说的原因特别关心炼邪师的人来说,这位铸鞘师失踪的消息到得实在是太迟了。
“不可能是阴川蝴蝶君动的手。”郁琴生对那位北武林最负盛名的杀手还是做过些调查的,“此人虽然与炼邪师有仇,但是不大会做把人绑架回巢穴中慢慢折磨这种事。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将仇人当场格杀,当然若是他杀完人后帮忙埋了就是另一件事了……”
“我也觉得不是他。”由于思维偏向正常人,担千古很少能和郁琴生想到一块去,因此她很珍惜每一次能表现出他们默契的机会,“炼邪师耍弄了蝴蝶君,杀手不仅要报复他,而且还可能要用他的下场挽回自己的眉角,顺便杀鸡儆猴。既然如此,把消息广而告之才是最有效的。”
“的确如此。”郁琴生赞同道。
得到了鼓励的担千古有些兴奋,忍不住接着说了下去,她虽然还没有得到玄宝那边的消息,但是对这件事已经有了一些看法:“我们前两日查到阴川蝴蝶君给炼邪师递了复仇信号,既然我们能查得到,那么别人也一样查得到,既然我们对炼邪师感兴趣,别人说不定也对炼邪师感兴趣。不管是什么样的兴趣,如果炼邪师被阴川蝴蝶君杀了,他们的盘算自然就要落空了,那么对他们而言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赶快把炼邪师藏起来……至少藏到炼邪师对他们没有用的时候。”
刚刚听到担千古的意见的时候,郁琴生的第一反应是否定,毕竟在他看来为了一个炼邪师就得罪阴川蝴蝶君是很不值当的事情,他不相信有人会这么傻。但是越听他越觉得担千古说得有道理,仔细想想,中原正道的那些人的价值取向都挺古怪的,说不定北隅人也是如此呢?
他莫名有一种“输了”的别扭感,这让他想起自己以前和阿药笔谈的时候他也时常猜错她那里的时局变化,虽然之后因为对她那里的情况逐渐熟悉做出的判断也有了明显的进步(阿药:其实并没有),但是依旧给阿药留下了不少笑话他的把柄。他和她有几分较劲意识,就像他和素还真之间一样,只是同阿药的较真再严重也只能被算作是小打小闹,而他和素贤人……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锁紧眉头,难掩抑郁之色。
罢了,在那一刻来临前还是好好完成他的托付吧,今后若是……便是两不相欠了。
“郁前辈?”
担千古略带担忧的呼唤唤回了他的思绪。
“炼邪师的胆子也是够大的。”为了掩盖真正的所思所想,他故作感慨道,“北隅三高手惹一个都是嫌命长,他居然一惹就惹了三。”
话一出口他便感到有些不妥,这个问题他们早些时候聊过,现在说出来掩饰真相、没话找话的迹象太明显了。
好在担千古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顺着他的话说道:“说起来,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据说炼邪师有段时间很殷勤地要送别人剑鞘,但是我听说之前傲笑红尘去寻他要剑鞘的时候并不算顺利。”
“也许之前他只是想找机会锁别人的剑吧。”百妖路里恶趣味的家伙很多,郁琴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担千古皱眉道,“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他丧失了兴趣……或者说失去了四处送剑鞘的必要。”
郁琴生发现担千古有一种在风雨到来前便发现问题的敏锐,这是他十分欣赏的,招揽之意越发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