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好怕怕哦!你来杀我啊!你杀不到……”
面对独狼的挑衅,张朝真的就往荆棘上冲去,好在慕云上前及时拉住。否则,张朝便会像此刻挂在荆棘上的田副一样……瞬间,成为干尸!
“我觉得,你活腻了!”
声音决绝,没有丝毫的温度,让独狼心里一冷。谁?
独狼望去,一少年站在森林外,目光深沉如夜。这不是……今天下午在擂台上那少年吗?他是赤月佣兵团的一员?可是……为什么从未见过!
“你谁啊?敢这么跟你独狼爷爷说话!我看你才活腻了!”
说这话时,独狼中气不足,他觉得,面对这少年,他很难有底气说出狠话。
因为……因为,这少年的气场太强。即使,隔着重重荆棘,他仍然有一种窒息感,独狼想,若是这少年就在他面前,他会不会被那气场逼迫着下跪?答案是必然!
“哼哼……‘爷爷’?我会把你打到叫我‘爷爷’的!”
“哈哈……那我等着!”独狼指了指天边的鱼肚白,“你们没时间了,认输吧,哈哈……胜利是属于贪婪团的!”
“你们赤月永远是手下败将!”
“哦?是嘛……”墨九卿语气淡淡的,无怒无恐。
话音刚落,墨九卿腾空飞起,整个黑森林尽收眼底。
“那……就让本人来……结束这样的‘永远’!”
“让本人……来教教你……”她的眼底泛起浓雾,幽深的蓝雾,像来自地心的岩浆,奔流汹涌,永不停息。
蓝雾溢出眼眶,在脸颊上慢慢流动,像涓流一样、交汇,编织,绘画出一个蓝色的莲花图。
独狼看得瞪大眼睛:“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墨九卿冷哼:“本人是谁不重要!”
“今日,本人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翻云覆雨,什么叫做书写乾坤!”
就是那么一瞬间,独狼见墨九卿的手里,竟然捏着七种不同颜色的令牌!
天!他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了。太快!以至于独狼根本没看清,墨九卿手里的令牌从何而来!
那七种令牌,在渐渐淡去的月色下,闪着羸弱的七彩光芒。像一种赤裸裸的讽刺,嘲笑着独狼的自以为是。
他辛辛苦苦,斩断荆棘,也就才收集了五张令牌……独狼盯住飞在空中的少年,咽了咽口水,一滴冷汗顺着他脸上突兀的颧骨,滴下,落入了颈窝。
这人到底是谁?为何在毫无声息的情况下,他就已经拿齐了七种令牌?独狼有些心有余悸,自始至终,他都在与天空中的少年说话。没看到少年飞入这黑森林里取得令牌……再说,就算这少年飞下来,别说找令牌了,就是他刚挨着这荆棘林,也会被荆棘吃个精光。
可是,独狼哪里知道,站在他上空的少年,会是一位灵师,还是一位低阶灵师,更是这天宇大陆绝无仅有的双灵者!若是墨九卿亮出身份,怕是会怕独狼下的屁滚尿流。
墨九卿很乐意欣赏独狼脸上疑惑和惊恐地表情,她抿嘴一笑:“怎样?独狼,现在输赢一定,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其实,当她在与独狼说话时,就释放出了精神力。低阶灵师的精神力像一张巨大的网或是遥感卫星,将黑森林无死角地暴露在墨九卿的脑海之中。她只花了几秒的时间,就找齐了所以的令牌。
“好!!!”森林外的赤月佣兵们一个个拍手叫好,见到墨九卿瞬间收齐了七种令牌,在看看独狼受气的样儿,心里很是大快人心。
“我本想,用一把火烧了这黑森林,让你们顺道作为陪葬……”独狼感到来自头顶的声音,没有起伏,如寒冰,周遭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
一种惊恐从四肢百骸生出……这个……这个人,居然想烧死他们贪狼团?独狼穿着秘银背夹,然而,背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里面的袭衣,从秘银紧致的缝隙里渗出。
他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
逾时,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没有波痕,读不懂说话人的喜怒哀乐。
“但是……因为太阳就好出来了,本人也懒得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第六十六章 荆棘花(二)
墨九卿侧目天际,月亮的影子更淡了,几乎没了痕迹。
她继续说道:“今日,本人先暂且饶了你们!”
“别高兴太早,你与赤月的恩恩怨怨,迟早都得算上!”
墨九卿默念口诀,准备落到地面。
独狼见状,心里一横,反正横竖都得死,倒不如与这少年同归于尽。也好给团长一个交代。
想起贪狼团长的凶残和狠毒,独狼觉得,眼下送死的形式,还算的上是上上策了。他可不想被团长一掌拍死!
他说的是真话,不是玩笑。贪狼团的团长,就叫贪狼,是一个像苍炎狼一样野蛮嗜血的怪物。独狼前几天才亲眼看到,贪狼活活一掌拍死了个佣兵,只是因为那佣兵放多了茶叶……
“哪里走!”独狼一声爆呵,忽的从荆棘林里,腾飞而起,挥舞四肢,朝墨九卿如豺狼般扑去。他势必要抢得墨九卿手里的令牌!
墨九卿反应迅速,弯腰一闪,独狼便从离墨九卿身体,不到三寸的空隙里,飞过去了。在飞过墨九卿时,独狼前行中,与墨九卿四目相对。
仅是那么一瞬间,他看到,那双清冷深邃的黑眸,蓝雾泛滥。那脸颊上的蓝色莲花纹路,像是一个古老的咒语,他的心脏四会在那瞬间就要崩裂。
感到心脏快要分崩离析的独狼,刹住飞行,迅速转身,大口的喘着粗气。
“呵呵……本人没工夫给你玩儿!”墨九卿冷喝一声,转身向下飞去。
一声音,不温不冷的又飘到独狼耳朵里。
“想死的话!改天吧!倒时候……本人让你安乐死!”
独狼自然不懂得什么“安乐死”!但是只要是个“死”字,想必所有人都听过和说过,也不足为奇。
可是,这少年说出的“死”,却像一道索命符,叫他死,他就必须得死!
见墨九卿就要落到地面了,独狼望了望还在森林里的贪狼佣兵们,狠下心来,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液,洒在布满荆棘的地面上。
草绿色的药液,流到地面,咕噜噜冒出绿色透明的泡泡,同时一股恶臭袭来。
黑森林外站着的慕云,心说不好,大声说:“青鸾兄弟,快点飞到这边来……不要在森林上空……”
话还没说完,地面就开始剧烈摇晃,似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喷涌而出。
“后退!”张朝大喊。赤月佣兵们纷纷后退。
“该死,独狼唤醒了那东西!”慕刑天也不得不随着队伍后撤,望向墨九卿的苍老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安。
“隆隆……”黑森林下的土地,摇晃越发剧烈。忽然,一株株巨大的荆棘拔地而起,挡住了墨九卿的去路。
墨九卿绕过那些突然长出来的荆棘,继续朝赤月佣兵团的方向飞去。
她越来越靠近老团长,就在她准备落地时,一株荆棘忽的破地冲出,顶着墨九卿冲上了云霄,很快便没了踪迹。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因为,墨九卿自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哈哈……小子,现在没辙了吧!”独狼在下面狂笑,披头散发的样子,十足像个疯子。
“青鸾!”丰清歌往天上一喊,忧心忡忡:“这小子不会挂了吧!”
“唉!一时大意了!”慕刑天气愤地捶胸顿足,“没想到独狼,会与青鸾同归于尽……”
丰清歌不解,就现在的形式是,独狼仍然活着,而墨九卿没了音信。谈何以“同归于尽”啊?
“方才,你可看到独狼洒下的草绿色药液……”
丰清歌点头。
慕刑天捋了捋胡子,叹息:“那药液……是由北荒的曼陀罗熬制而成,因为北荒是蛮夷之地,住得是亚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