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后娘娘宫中,她恰好吃过早膳,正在外面一边晒太阳一边散步,看到季非夜忙招手,“三娘来来来,陪哀家走一会儿。”
“见过太后娘娘,娘娘怎么一大早的在外面散步?”
太后娘娘笑呵呵的,“太医说人就该动一动,多动一动身体才好,说哀家一天到晚不是坐着就是歪在榻上,就会越来越没有精神,不如每天早上起来走一圈,用过晚膳之后走一圈,这样身体会舒坦一些。”
“还别说,哀家走了一个多月,这每天的饭啊,都能多吃一碗。”
季非夜笑着上前扶住太后娘娘的胳膊,“是这样没错,民间不是有句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太后娘娘以后肯定能长命百岁。”
太后娘娘忍不住笑了,“三娘你这张嘴生的够甜,手上的活计也好,你这抹额绣出来那真是好看,哀家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
“我看着你还用了双面绣,我听澈儿说,你最近还去了趟国子监,刺杀洛儿的那个刺客还跟你对上了?”
迎着太后娘娘关心的眼神,季非夜笑着轻声细语道,“太后娘娘,一个抹额而已,绣起来也不麻烦,去国子监本来是去给夫君送东西的,没想到碰到大雪就困在那里了,至于遇到刺客那是意外,正好我身上也有点功夫,就过去看了看。”
太后娘娘抓住季非夜的手,“这可不行,抓刺客什么的都是他们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掺和这个做什么呢,要是伤了自己可怎么办?”
“一定没有下回了。”
“那你可要记住自己的话,你来这里还没去永宁吧?一大早的,永宁就跑去找她三嫂了,你们年轻人去跟年轻人玩去,别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了。”
☆、第1219章 凛风来(17)
“不了,”季非夜笑着摇头,“我陪太后娘娘散会儿步,我没特地给永宁准备东西,她恐怕现在不想见我呢!”
太后娘娘听了就笑,“你啊,可别把她惯坏了,她要那些新鲜的东西又用不上,等能用上的时候又过时了,那会儿又有更新鲜的东西出现了。”
“也没有,就是年前真的没什么时间去准备。”
“你别忙着给我们这些人忙活了,永宁要弄的那个铺子,你可费了不少心力吧?你家里也没个长辈,孟初冬又要念书,你一个人忙里忙外的也是不轻松。”
季非夜闻言直摇头,“多少媳妇都觉得我没人管着自在呢,就太后娘娘心疼我。”
“你啊!”太后娘娘笑着叹了一声。
就这样,季非夜陪着太后娘娘在御花园里转了一圈,这才回了太后娘娘的宫中,恰好永宁和南宫婉如一起过来了。
“今儿个倒是我们俩还比不上三娘从宫外过来的给母后请安的早了。”南宫婉如看到季非夜,当即笑言了一句。
永宁拉着南宫婉如,故意道,“三嫂,她准备年都没特地给我们准备东西,咱们不要理她。”
季非夜看了一眼太后娘娘,一脸你看我猜就是这样的模样。
太后娘娘十分淡定,“哦,那叫鹊影丝的丝绸哀家看着挺好的,就留在哀家的库里以后拿着赏人也好,做新衣服也挺好的。”
“还有那葡萄酒,三娘说甜醇可口,也留着吧,以后都给澈儿,还有那苹果,昨儿个哀家吃了一个,又脆又甜,留着给子息,其他的都收到哀家的库里,哀家留着慢慢用,慢慢吃。”
永宁赶紧讨饶,“母后母后,我错了。”
太后娘娘一脸的不在意,“你哪错了啊?哀家正在分自己的东西呢!”
“才不是呢,那是三娘给咱们一起送的。”
“刚才谁说的没给她准备东西来着,莫非哀家听错了不成?”
南宫婉如笑的不成,“母后,永宁说的不是三娘,是别人呢!”
“对对对,我才没有说三娘。”
季非夜终于绷不住笑了,“我确实比较忙,时间不多,就没准备太多。”
永宁终于摆脱了自家母亲的打趣,过去抱着季非夜的手,“我可喜欢你的果酒了。”
“你现在要了又喝不了,等你能喝的时候,我叫他们搬一车送给你,好不好?”季非夜对于永宁这种什么新鲜东西都想要一点的心态可算是摸透了,也只好拿这些话来劝她。
毕竟果酒再淡那也是酒,她送是可以送,但是叫别人看到了拿去做文章,难免让人觉得永宁不孝。
太后娘娘也道,“三娘说的没错,你也要注意避嫌,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成天还跟小孩子似的,人三娘可是比你还小。”
永宁抱着季非夜的手,“那是因为我有三哥三嫂,还有母后啊!”
季非夜也劝太后娘娘,“永宁这样正好,要是人人都跟我一样,那还谈什么国泰民安,平安喜乐啊?”
太后听了当即不满,“别瞎说,你还有咱们在呢,那些不必在意的人就不用去在意了。”
☆、第1220章 凛风来(18)
“在说什么呢?”轩辕澈下朝来到太后宫中,老远就听到里面一阵笑声,进门听到太后娘娘最后一句话,便问了一声。
随后他撩袍对着太后娘娘行了一礼,旁边的太监才替他解了玄色披风。
“在说三娘,不管怎么着,哀家都是三娘的后盾,叫她不必在意那些不用在意的人。”
季非夜无奈的解释,“我没在意这个,只是您也别苛责永宁了,难道您不期待永宁日子一直过的无忧无虑才好嘛?”
南宫婉如也劝太后娘娘,“是啊,母后,永宁这样正好,我们当兄嫂的,也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生活。”
太后娘娘面上微怔,“说不过你们,不说了不说了。”
众人各自对视一笑,永宁朝着季非夜吐吐舌头,“谢谢你,三娘。”
季非夜微微摇头,“这有什么。”
之前的话题便揭过不提,太后娘娘又想起季非夜折腾的那些生意,“三娘,哀家听闻你给各家都送了不少布,你不是在同州又开了个织坊吗?这银钱可周转的过来?别自己钱都不够了,还要拿出来送我们这些人。”
“回太后娘娘,这个您不用担心,虽说到年底并没有赚多少钱,但是主要是云林镇的四季锦的盈利都拿来去建同州的四季锦了,如今同州的四季锦已经投入使用,铺子里的资金都是足够支持上下运营的,这点布匹算不得什么。”
“只是明年暂时不会再开新的织坊了,暂且要把四季锦的铺子慢慢铺开来,如今也就东来县一家,牧州开了一家,然后同远县开了一家铺子,明年就打算云京开一家,丰阳县开一家,再同徐公子联络一番,到江州柳城开一家。”
“计划就这么多了,能不能开成还要看实际情况。”
“织坊里现在新式布料有朱雀火,云烟罗,晴芳布和鹊影丝,不过这都是给有钱人家穿的布料,我认为有这几种暂时都够了,除去这些布料,咱们织坊最重要的还是推广棉布,叫老百姓们都能穿上便宜耐穿的棉布衣裳,所以除去开铺子,另外一部分的重点就是同各地县镇的布庄推咱们的棉布,这才是明年开始,工作的重中之重。”
季非夜很清楚,凭她一己之力,短短几年之前不可能把四季锦的铺子开遍大江南北,就算是要开,人才的培养也跟不上,除非弄什么加盟,但是这个时候运输不方便,如果没有织坊的库存支持,运输耗费的费用太多,对她来说真的不划算。
不仅是轩辕澈,就连太后娘娘听着也不断点头,“你说的棉布可就是之前你拿来给我做棉被里子的棉布?”
季非夜点头,“正是那样的棉布。”
“哀家瞧着那布又紧实又耐用,比现在市面上的棉布还要便宜?”
“是要便宜的,且不说四转织布机的效率比一般织布机要高很多不说,就是棉花,泽工局新研制出来的棉花种子产量也高,我又让人多多试验,今年棉花产量比去年又提高了一些,以后我们还会不断的培育种子,争取把棉布的价格再降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