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苇此话,项寒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他的伤势,他自己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是,单不说一年只出三十粒的九转逐瘀丸,就是还算平常的养元丹,其中的一味天山雪莲,也不是这小小岛屿上可能有的。
想到这些,项寒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你有?”
听了此话,白苇却摇头,老老实实的说道:“没有。”
看到她摇头,项寒只觉得本就闷痛的胸口更闷了……他明白了,她这是想杀人不见血的气死他。
而下一刻,他只觉得眼前绿影一闪,白苇竟这样施施然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又被紧紧关上的庙门,项寒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顿时又剧烈的呛咳起来。
咳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了下来,用手擦掉嘴角更多的血迹,恨恨的看向庙门口。
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好吧,如果她想气死他,她很快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只是,他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想到她刚刚带来的消息,他知道,到了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可他这个样子,又怎么能离开。
这个白苇,要么杀了他,要么给他留一条船……不,哪怕是一只木筏也好呀……
重重的叹了口气,项寒无奈的躺在了躺椅上,看来他要好好想想对策了。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昏昏欲睡之际,只觉得一股海的气息迎面吹来,睁开眼睛,却见一个晰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透过窗子射进来的光,在她的身周镶上了一层暗金色的边,只见她向他走近几步,微微侧了脸,将一个小盒子递给他:“这是养元丹,大概有十粒,足够你吃了。”
项寒一怔,木然的将药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十粒养元丹。
“你从哪里找来的?”他不禁问。
正文 第283章 贵客的好处
白苇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暂时还是岛上的贵客,随便到药房转了一圈,略提了提几味药,他们就送了我不少好东西。”
原来贵客还有这种好处……项寒突然有些无语……
只是说完这些话,白苇一转身,看样子又要离开。
“你去哪里?”
不知怎的,项寒生怕她就这么离开了不再回来。就像在汉皇宫那次,不过是一转身,她就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再加上久查司马星尘的身份不着,他甚至一度觉得,她似乎再不会回来,那种心中让人揪走一块的感觉让他很不习惯。
白苇微微向后侧了侧头,淡淡的道:“放心,我不走。”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项寒一怔,立时发现自己的失态,将头扭到了一旁。
白苇转身,却没向门口走,而是转到了古庙的另一个角落,那里也有很多架子,上面也放了大大小小的盒子。她随便翻了翻,从架子上拿出了一个,重新返了回来。
“这是什么?”看到这个精致的盒子,项寒问。
白苇没说话,打开盒子,凑到了项寒眼前,而看到里面的东西,项寒的脸色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
“这是……九转逐瘀丸?”
“先服了吧,后面厨房有清水,我去给你端来。”根本不屑回答他的问题,白苇站起身,向后面走去。
待她从后面端着水出来的时候,却见项寒已经不再躺椅上了,而是扶着这古庙中的一个个架子,慢慢的四处打量着。看到白苇出来,他不禁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在这里住了几日,难道就不知道四处看看吗?”白苇问道。
“我看这里似乎有人经常过来,便不敢乱翻东西,生怕被人察觉,连睡觉都是在这**的椅子上。”
“这点,你就不如司马公子了。”
想到这两人迥然相异的性子,白苇嘴角不禁挂上一丝笑。一个看起来放浪不羁,却又古板的很,一个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可真要到事情上,却又超级无下限得很。
“我不如他?”白苇不说此话还好,听到她这么说,项寒刚刚由于他的照顾而放缓的心情又烦躁起来,“是呢,我是不如他,刚刚你们在这里有说有笑,快活得很呢。”
看了他一眼,白苇耸了耸肩,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意思根本是在表示他不可理喻。
而看到她这副样子,又看了看手中的药盒,项寒有些孩子气的将药盒往旁边一掷:“古有不食嗟来之食,这药……谁知道是什么来历,我不吃。”
“那你就去死吧!”听到他这么说,白苇干脆站起身往门口走去,“你放心,你死了我会把这里收拾干净,不会让人知道堂堂大楚国王在这里死掉的,也更不会让他们知道你的死因是因为不吃药。”
“你……”项寒顿时语塞,而看到白苇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影,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你……你为何要救我?”
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
正文 第284章 你有用
白苇顿了顿,停了下来,转头对他一笑:“我救你,是因为你现在对我有用而已,我们的恩怨,等离开这里再算。你放心,该算的,我一样都不会少算。”
说完,身形一闪,已经出了古庙,在随手关上门之后,还不忘把司马星尘做记号的叶子重新放好,然后按照项寒之前对她说的,找到了树林中的路,再次离开了。
这条进出林子的路,正是项寒对她说的,而且并不是司马星尘带她走的那一条。在司马星尘烤鱼的时候,她已经找到了藏在地窖中的项寒,是他告诉她,这护着古庙的树林同恒山山脚下的木秀于林大阵异曲同工,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设的,也就是木家的祖先。
而偏巧,项寒的母族正是木家的子孙,被秘密传授了阵法。要不然他也不会对木秀于林的阵法那么熟悉,并带着白苇离开那里。
只是,既然大楚早就知道木秀于林的破解之法,又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呢?
还是说他们正在等待时机,让这阵法发挥最大的功效!
这么远的事情,白苇不想问,也觉得没必要问,现在,她有她要做的事情,而未来,她有她要去的地方。
回了自己的房间,没一会儿,惠娘便来找她,说是咏姨要见她。
自从同意惠娘留下来之后,白苇便让她留在了咏姨的身边照顾,而她自己仍旧是我行我素。对这个安排,惠娘似乎很满意,因为对任何下人来说,咏姨都是一个好主子,而且她一生没有儿女,对待惠娘又甚是怜惜,从不让她做太繁重的事情。
咏姨的房间离白苇不算太近,在走廊的那一头,这是她自己要求的,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不过也不算太远,倒是足够白苇同惠娘说几句话了。
看着她低着头小心翼翼,一言不发的样子,白苇问道:“咏姨昨夜住的可习惯?”
惠娘抬头对她笑了笑:“夫人说很好,她的房间很是幽静,门口又种着一片竹林,清爽得很。”
“那就好。”白苇点点头,可是一斜眼看到惠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问道,“还有什么?”
惠娘想了想,这才道:“不过夫人虽然说竹林好,可是之后却重重的叹了口气,关了窗,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白苇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向惠娘,笑道:“你倒是细心的很呢。听说你家境不错,不过从察言观色来看,你做丫头比做主子更适合些。”
惠娘一怔,随即脸色一白,而后垂下了头,再不发一言了。而此时,已经到了咏姨的窗户外面,只听她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可是苇儿来了?”
淡淡的扫了惠娘一眼,白苇的脸上立即露出笑容,沉声应道:“是我,咏姨,您找我有事?”
推开房门进去,只见咏姨坐在床边,似乎在缝补着什么,而她旁边的窗子,果然是关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