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操,老子要炸了,比高考还难。
沈南:熊孩子,你特么快出现啊!我一大老爷们儿蹲这半天了,超市大姐看我,那眼神里都刻着变态两字。
大哥,你是不是戏太多!
田佳夕捧着手机,笑个没完。
等她把电话拨过去,那边直接摁断了!
这就生气了?
田佳夕又拨了一次,还是被摁断了。
没多久,响起开门声,田佳夕跑到客厅,见沈南拎着一大袋东西,气呼呼把门摔上。
“回来啦?”田佳夕憋着笑,弯着唇角看他。
“嗯。”跟闷雷似的哼了一声,沈南将手里的袋子扔在沙发上。zl
田佳夕瞟一眼,袋子里全是姨妈巾,各种牌子各种型号,简直了。
脸上微微有些发烫,田佳夕眼疾手快,抓起最外面一包日用姨妈巾,飞速跑去了厕所。
出来时,沈南还在生气,环胸坐在沙发上,斜眼看她,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
田佳夕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沈南跳了起来,恨不得上去掐她的样子,“你南哥风光二十年,第一次这么窝囊。”
田佳夕嘻嘻哈哈哈躲开他,随口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多练练就不觉得丢脸了。”
话音刚落,两人突然都静了。
一句玩笑话,又像是某种承诺或应许。
“那个,”田佳夕又红了脸,开始结结巴巴解释,“我是说以后,以后你女朋友可能有时候会忘了,所以需要你帮忙。”
田佳夕觉得自己说的话,简直像放屁。
沈南环着胸,挑眉看她,眼里带着笑意,“是么?”
语气暧昧,意有所指。
田佳夕突然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不是什么好事,光这种暧昧气息就能逼死人。
她快速嗯了一声,然后将目光投向一边,“我该回去了。”
沈南没出声,也没什么表示。
田佳夕转身回屋收拾东西,她收拾着椅子上的衣服,翻出自己的毛衫捏在手里,突然想起什么事。田佳夕心里一乱,猛地回过身去,目光刚好对上站在门口的沈南。
她捏着衣服,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沈南环胸靠在门框上,挑了挑眉,表示不是很明白她想问什么。
“我、我的衣服……”田佳夕捏着毛衣,紧张的不行。
沈南勾着嘴角,笑得挺坏,“谁换的?”
“嗯。”
田佳夕只应了一声,就低下了头。
沈南走过来,揉了揉她头顶,“你这小脑瓜子琢磨什么呢?我给你找的衣服,你自己换的。”
闻言,田佳夕抬头,长长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不是,你这什么意思啊?一副躲过一劫的神情。我都被你看光了,那我不是亏大了。”
“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沈南越说越来劲,“而且还是你掀开我被子看的,这么一想,你还挺流氓。”
“我没看!”田佳夕急着辩解,随即看见沈南戏谑的表情,她干脆耍赖,“我就看了,你想怎么办吧。”
沈南哑口,过了会儿,嬉皮笑脸道:“不能怎么办,被公主的凤眼看过,是小人的荣幸,想看随时来,不用预约。”
“你要不要脸?”田佳夕憋不住要笑。
“你开心就行。”
病没有好彻底,还要输三天液。沈南送田佳夕去医院输液,临走前,带上了热水袋。
到了医院,田佳夕在输液大厅等着,沈南帮她买药找护士输液,然后自己出去抽了支烟,然后去热水房打了热水。
回到输液大厅,田佳夕已经扎上针了,她哀怨的看着沈南,“四大瓶呢!”
沈南笑了,坐在她身边,自然而然的把输液管放在热水袋上,自己的双手也握住输液管。
“谁让你不乖,生病了还在外晃悠。”
田佳夕没多想,嘴快道:“还不是为了看你唱歌。”
说完,后悔极了,但话已出口,收不回了。
沈南看着她又窘又急的模样,心里荡呀荡的,恨不得吧唧一口亲她脸上,这丫头怎么这么可爱。
冬天,药剂冰凉,流入血管里,带的田佳夕浑身都凉。可是没多久,药剂就变得温暖起来,田佳夕看了眼暖水袋和沈南的手,没有说话,嘴角却偷偷扬了起来。
输完液,沈南带她吃了饭,监视着她吃了一碗馄饨,一个大包子,才一边抱怨她吃得少,一边开车送她回家。
汽车在小区外停稳,田佳夕拉车门准备下车。
“哎,等等!”
沈楠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支在副驾上,身体侧倾。
田佳夕缩手,往后一坐,两人差点撞上。沈南的唇离她的脸颊,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田佳夕侧了侧身子,有点不自在;“怎么了?”
“有事儿问你。”
沈南仍撑在副驾上不动,他一说话,气息便喷在田佳夕耳后,叫她忍不住颤栗。
“能不能坐好了说话?”田佳夕佯装生气,声音却软糯的像雏鸟的羽毛,挠得人心里又麻又痒。
沈南狠狠啧了一声,心里难受,又无可奈何,只能赌气似的往椅背上重重一靠。
好久两人都没说话,收音机里放着王菲和陈奕迅的《因为爱情》,2011年末,这首歌红遍了大江南北。
音量调得很低,两人的嗓音带着沧桑和一点哀愁,车厢里充满遗憾的味道。
沈南皱起眉,啪一下关了收音机,怒火显而易见。
这位火、药桶不知怎么又被点着了,田佳夕偷看他一眼,见他皱着眉,修长手指不耐烦地叩击着方向盘。
“没事我走了。”思量半天,田佳夕终于开口。
“等等,”沈南叫住她,一侧头对上田佳夕黑亮的眼,心里又有些烦躁,“你等我会儿,我下去抽支烟。”
田佳夕打开收音机,《因为爱情》已经唱完,两个主持正一唱一和地介绍《将爱进行到底》这部电影。
没多久,车门再次打开,沈南裹着寒风和极重的烟味坐了进来。
“上次说的还算数么?”他冷静了不少,进了车里,双手搭着方向盘,直视前方。
“什么?”
沈南仍看着前方,目光透过玻璃,看出很远,笔直的长路,尽头是林立的高楼,北京城就是座水泥囚牢,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是高楼林立。
“高考后给我答复,”沈南顿了顿,着重强调,“这期间,离你们那个学委远点。”
田佳夕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顿住了,她点点头,只说了个好字。她现在很矛盾,需要一个人冷静的想想。
她很强势的在坚持自己的初心,也不知道对或错。但考上Z大是她目前最大的坚持,她害怕突如其来的改变,怕会破坏自己的步伐,害怕一切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将变得不会生活。可是她的心已然被搅乱,却固执的,强行的,不肯让沈南完全介入自己的生活。
第二十二章
时光在笔尖流逝,备战高考的日子忙碌而紧张。田佳夕在学习上不算有天赋,但她足够努力,五个月,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她几乎整个人都埋在了题海里,成为一台不折不扣的做题机器。
五月初,学校就取消了高三早自习,让学生更好的调整心态,适当运动散心。田佳夕照旧六点到校,到了就开始背英语和语文。等八点左右,同学们陆续来学校,她已经开始写理综试卷了。
倪雯每天进教室门,看见田佳夕满桌子的试卷和复习资料,她就忍不住咋舌。
“公主,你对Z大就这么执着?要疯魔了。”
趁着田佳夕做完题,抬头的间隙,倪雯上前搭话。
田佳夕看着她,有些茫然,思维还没从刚才的试题中走出来。
“非考Z大不行?”
“嗯。”田佳夕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她一直想考这个学校,没有什么原因。
倪雯一屁股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将一堆复习资料扫到一边,侧身趴在她桌上,抬头,眨巴着眼笑问她:“你倒好,去Z大了,沈南怎么办?孤家寡人,留在北京,就不怕他拈花惹草的?他的骚气,隔十里地,姑娘们都能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