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翔冷冷一哼,猛地站起来,道:“既然如此,我不勉强你,希望你别后悔!”
冷冷的声音还在会议室回荡,孙越翔摔门而去。
应重晔长长呼出一口气,闭着眼靠在椅子上。
按照以前,他大可不必将话说得太绝。
多的是委婉的话,可以将孙越翔安抚住。
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处理方式。
可是他不能。
他跟苏梅婷之间,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他要是再和孙雪纤纠缠不清……
应重晔抬头捏着眉心,周身散发着沉沉的郁气。
他独自在会议室不知道待了多久,杨子过来了。
“先生,不知您找我何事?”
应重晔沉声道:“你找个时间去盖桥大队,鱼塘挖出一个杨家的箱子。”
杨子一愣,“也不见得是杨家的。”
“里面有一个箱子,铜烟杆是钥匙。”
就凭这个,这个东西就肯定是杨家的。
杨子摇摇头,“先生,我把铜烟杆给您,您自己带过来开就好了,那些东西,我不想要。”
就因为那些,杨家才家破人亡,他不愿意要。
应重晔叹气道:“里面有些书和笔记本,也许有你爷爷留下来的东西,你理应走一趟。”
第282章 金条
孙越翔刚离开没多久,孙雪纤就上门了。
她眼眶通红,显然是刚哭过一场,怎么都不相信她父亲都出面了,应重晔却依旧不愿意娶她。
“应重晔,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了,你就这样对我?为了一个在你离开几个月就再婚的女人?”
应重晔对她显然就没那么客气,声音微冷:“她有没有再婚,你不知道?”
孙雪纤怔然,所以应重晔已经知道了。
“我……她有没有结婚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总得对我负责吧?”
“负责?雪纤,我给你留个体面,你现在放手,对彼此都好。”
孙雪纤听着他冷漠无情的话,悲痛欲绝。
“对你好而已,我一点都不好!应重晔,你不能这样对我,我……”
应重晔眉头拢起,很是不耐,“段延年这个人,你不陌生吧?”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把刀,刺得孙雪纤生疼。
她怔怔地松开手,脸色煞白。
原来应重晔什么都知道。
“当初你下乡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我爸不许我去找你,我才跟他……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孙雪纤因为心慌,已经开始语无伦次:“难道你是嫌弃我……嫌弃我把自己给了他?那是他强迫我的,不是我自愿的。重晔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
应重晔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手,冷淡说道:“我要是喜欢你,就不会在乎你是谁的人。”
孙雪纤凄然一笑,“那你喜欢谁?苏梅婷?她一个乡下长大的村姑,哪里比我好?”
“不知道,没比过。”
他压根没把苏梅婷跟任何人比,不需要。
孙雪纤眼泪忍不住决堤,这才是最伤人的。
可能在应重晔心里,她根本没资格跟苏梅婷比。
她伤心的是应重晔无情,对苏梅婷,她更多的还是不甘心和屈辱。
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会输给一个村姑。
孙雪纤愤然离去,应重晔反倒觉得轻松了。
就好像是到现在才算将周身的负累斩断干净,终于可以清清白白将苏梅婷挽回。
应重晔套上大衣,转头将杨子叫上。
“去盖桥大队。”
杨子将铜烟杆带上,一起去了盖桥大队。
铜烟杆的烟嘴,刚好可以卡在锁孔里,轻轻一转,设计巧妙的锁头就咔哒一声打开了。
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苏梅婷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竟然是一箱子金条!
谁看到这种黄灿灿的金条,怕是都忍不住两眼放光。
只有小团子才能毫无顾忌地哇了一声,“好多金子呀。”
苏梅婷敛起心神,眼尖看到了下面有一封信。
她一股脑将箱子翻到,把金条倒了出来,好似里面那封信比金条重要多了。
信封面大字写着“吾孙杨于渊亲启”。
苏梅婷愣了下,将信拿了出来,递给杨子。
“这应该是你的?”
杨子看着上面的几个字,就这样愕然地站着。
上面的熟悉字迹,他已经好多年没看到过了。
一个粗犷大汉,硬生生憋得红了眼眶,颤抖着手将信封接了过来。
小团子拍拍黄花梨书箱,抬起头说道:“杨叔叔,你不要哭,你哭的话,它也要哭了。”
杨子赧然低下头,还要一个几岁的孩子安慰他。
“叔叔不哭。”
他没有立刻看信,而是小心翼翼将信封收了起来。